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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無法否認這是一個很有力的理由。不過,我的口氣似乎只是因為既成事實,也就不容反對而已(人們通常都是這樣),倒好像想要否定它才是。
“依我看這理由不僅僅是有力,”赫伯特說道,“你根本想不出比這更為有力的看法;至於別的問題,你只有等待你的監護人在適當的時候給你講清楚,他也只有等待他的客戶在適當時候給予他指示。從年齡說,你即將二十一歲了,那時你會更弄清些眉目。總而言之,你會慢慢地瞭解,最後,終究會真相大白的。”
“你真是樂觀主義的天性!”我非常欽佩他這種爽快樂觀的處事方法。
赫伯特說道:“我有的就是樂觀天性,除掉樂觀天性我一無所有。我必須向你說明,我剛才所說的這些話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我父親的話。他談到你的事情時,我只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這件事辦得非常穩妥,要麼賈格斯先生是不會插手介人的。’現在,且不論我父親和我自己。你既把誠心給我,我也該報你以誠心,但良藥苦口,忠言必定逆耳,這會兒我打算讓你對我討厭至極、怨恨不已。”
“我看你不會成功的。”我說道。
“噢,我會的,一定成功!”他答道,“一、二、三,我開始說了。漢德爾,我的好朋友,”他說話的語氣十分輕鬆,可態度是非常認真的。“從我們把腳放在爐格上開始談話起,我就一直思忖著,埃斯苔娜這件事,只要你的監護人沒有和你提起過,她肯定不是你接受遺產的一個附加條件。從你和我的談話中,我知道賈格斯先生,無論直接或間接,都沒有提到過這件事,是不是?舉例來說吧,他從來沒有向你暗示過說你的恩主對你的婚姻大事自有看法,對嗎?”
“沒有暗示過。”
“那好,漢德爾,我可對天發誓,我絕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既然你與她一無牽連,難道就不能趁早和她罷手麼?我這樣說,肯定是不中聽的。”
我把面孔轉向一邊,一陣難過,就好像一陣從大海吹來的風,飄過沼澤地,直向我的心窩撲來。當年的那個早晨,我離開鐵匠鋪,在慢慢消去的霧氣中,把手放在村莊的指路牌上,突然一種相同的難以抑制的情感也曾使我傷心痛苦。我們相對無言了一會兒。
“問題明擺著是這樣,不過,親愛的漢德爾,”赫伯特好像沒有感到當時的沉默,繼續說下去,“你還是個孩子,在你的心胸中所蘊藏的本性和環境結合在一起,便形成了強烈的、根深蒂固的羅曼蒂克幻想,這就是問題的嚴重所在。你不妨想一下,埃斯苔娜是如何教養的,想一下郝維仙小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以及她目前的處境。當然我這席話是討人嫌的,你會把我恨之入骨的,但我以為,你這樣下去將走向自毀之路。”
“赫伯特,我心中明白,”我的面孔依然沒對著他,說道,“可就是沒有辦法。”
“你真的不能和她罷手?”
“我不可能和她罷手。”
“漢德爾,你難道不能試一下?”
“不能試,不可能試。”
“好吧!”赫伯特說著站起身來,靈活地抖動了一下身子,彷彿他剛剛睡醒似的,把火又撥旺了一些。“現在我改變方針,該說些你中意的話了!”
於是他在房間裡轉個圈子,拉起窗簾,把椅子搬到原位,整理一下放得亂七八糟的書籍,看了一下廳堂,又看一看信箱中有什麼東西,然後關上門,又回到爐邊的椅子上,坐好後,用兩臂抱著他的左腿,說道:
“漢德爾,我來說幾句我父親和我的事。當然,恐怕一個做兒子的沒有必要評論父親的所作所為,不過我認為我父親對家庭事務的管理特別不在行。”
“赫伯特,你們家不是一向豐衣足食嘛。”我說著,用意是振奮他的精神。
“哦,也許是這樣吧!我看,只有清道夫會贊成,只有那個在後街上開舊船具店的老闆會贊成吧。漢德爾,我們還是規規矩矩地來談這件事吧,不必說假的,對我家的情況你和我一樣知道得清清楚楚。我想我父親早年時並沒有想過要自暴自棄,如果有過這個時候,那也早已成為歷史了。現在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一下,你在你們鄉間有沒有注意過這樣一種家庭,由於父母的婚姻不如意,所以子女們卻特別想著要早早成親?”
這個問題太稀奇了,我也回答不出,只有再反問他:“真有這種事嗎?”
“正因為我不知道,才問你呢,”赫伯特說道,“因為這個問題和我的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我那不到十四歲就死了的可憐妹妹夏綠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