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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媽——就這樣,頹廢和絕望交織在她臉上,猶如在黑暗之中,尋找不到任何出路。這就我的目的,我要活生生地折磨姚媽,我要讓姚媽真正地失去女兒。
回到驛館的第二件事是去看桃花,她並沒有像我所想像的那樣成為肉體的奴隸,她告訴我昨天晚上那個叫吳爺的男人陪了她一晚,不停地給她講故事。我感覺到詫異,我找到吳爺,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他對那個姑娘不中意。吳爺深沉地對我說:“烏珍,桃花很像我年輕時代的初戀,也就是說桃花的容貌讓我想起了我年輕時代愛過的一個女人……”
我差點脫口而出姚媽的名字,然而,這顯得不合時宜,而且我知道我一旦道出了姚媽的原形,那麼,事情就會朝著另外的方向發展,於是,我走上前去晃動著吳爺的手臂說:“什麼初戀,那都是隔夜的事情了,吳爺應該好好地調教桃花姑娘呀,你如果不調教,我就把桃花姑娘交給黃家文了。”吳爺顫聲地說:“烏珍,你先別這樣,調教也應該慢慢來啊。”
恥辱記1
1933年的秋天,我是透過黃家文手下的一名侍衛瞭解那個計劃的,他是我安置在黃家文身邊的一條內線。他對我透露出一個準確的資訊: 半個多月以後,黃家文將親自率領部隊押運一批武器和黃金到省城去。黃家文這次到省城,為的是討好他的上司,多少年來,黃家文一直堅持不懈地為了擺脫限制他生存的地域而鬥爭。作為一個軍人,他嚮往軍銜,嚮往更大的軍銜籠罩著他的生命。
我找了一個藉口脫身,我對正在走出桃花臥室的吳爺說,我將到大理去購置過冬的棉被。我將帶走我的四名男僕,驛館就交給吳爺暫時管理。吳爺對我的離開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疑問,因為吳爺已經不再企圖在馬幫商路上冒險,他累了,他對外面的事情似乎已經不感興趣。他已經把桃花當作了他青年時代的戀人。然而,也許這是暫時的,我們這一生總是會在這一時期陷入迷津,在另一個時期進入甦醒。
……
恥辱記2(1)
從貼身男僕給我帶來的訊息中,我彷彿看見了一座滇西的洞|穴。貼身男僕說吳爺朝著一座洞|穴走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在洞|穴外守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見吳爺出來。第二天一早,吳爺終於出洞|穴了,馬背上增加了一隻羊皮口袋。這個訊息告訴我,或者正在暗示我,那隻羊皮口袋中裝滿的不是酒也不是茶葉,而是黃金。從前,吳爺就是用羊皮口袋裝黃金的。從前,從羊皮口袋中顯露出來的黃金使吳爺身價倍增。
這個訊息告訴我,那座山洞中肯定藏有黃金。就這樣,已經破產的吳爺突然之間在我的世界中變得神秘起來了。我還不想去做蠢事,我還不想到洞|穴中盜取那批黃金,那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太小了,如今,我想成為吳爺的同謀者,因為從吳爺身上,我感覺到了命運的不可知。很難想像一個已經徹底破產的吳爺在洞|穴中還藏著黃金。我猜想那批黃金也許是很久以前吳爺秘密地藏起來的,值得追問的是吳爺究竟藏了多少黃金呢?
我撤出了貼身男僕的影子,我不想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太早地製造事端。從吳爺的狀態上展望未來,我感覺到了一個倒在地上、又重新爬起來的男人的形象。也許吳爺是這樣的男人,他決不會輕易失敗,他又開始重新尋找馬幫的影子了。不久,我聽見了吳爺在夢中的呼喚聲,那天晚上,我躺在吳爺的身邊,在經歷了許多女人之後,吳爺還是願意躺在我身邊,正如他所說的一樣:“烏珍,那些女人太年輕了,那些像桃花一樣的女人畢竟太年輕了……”他一邊說一邊將頭藏在我雙|乳之間,他彷彿尋找到了棲息地,他的雙眼微閉著,他會顯得虛無起來,就像那些風中顫抖的樹枝,他會將一種世界,一種想像中我和他之間的世界展現在我們面前,比如他會說:“烏珍,等我們都衰老時,我希望和你單獨住在金沙江邊的一座小茅屋中,看炊煙的飄動,就像你的氣息和長髮在飄動……”置身在這樣夢境般的世界是美妙的,我閉上了雙眼,正是這一刻,使我的心胸變得柔軟起來,猶如綠色枝蔓在蕩動。
就這樣,我送走了吳爺,我甚至帶著一種女人的祝福把吳爺送到馬幫路上。那是一條綿延出去的道路,從1933年冬天的荊棘中我已經感覺到了召喚,那歷險生活對吳爺的召喚。所以,他固執地在冬天出發,他有兩個理由: 冬天是萬物沉寂的時刻,已經失去了馬幫的吳爺想在冬天磨鍊自己的意志;冬天也是馬幫商人們的冬眠期,趁著這冬眠儘早地出發,就可能尋找到良好的機遇。當吳爺轉過身來注視我的那一時刻,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