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不是欣賞舞蹈家栩栩如生的藝術,而是憑自己空想的幻影,在凌空漫舞。
這景使我暫時忘了兄弟分別的痛苦。
我不自不覺地融入到這自然裡去了。胸膛自然地挺了起來,臉上的悽楚也消散了許多,好像得到一種心靈的慰藉。這裡沒有汙濁的文明,連那掛著雨水的小草兒都是那麼純潔、樸素;這裡沒有陰沉而執拗的狂熱;這裡沒有鼓動人的仇恨,沒有產生謊言和罪惡瘟床,更沒有狂熱後的寂寞與悲哀。
這就是大自然的精髓!
我喜愛這裡地一草一木,保持童心的人才會愛。在這裡沒有欺視,倒伏在地上的小草,好像是幫我祈禱弟弟北上一路平安。
我還能想什麼呢?怎麼不叫我在絕望中產生希望!我感受大自然給予的美,得到精神上的一種欣慰。是啊,一路上的美景伴隨我同行。山谷裡的神韻雖然哀憐悲憤,但她蘊含著一種不低頭的激情,震撼著我痛苦的心靈;她用頑強的意志,奔向大海。可能我生來就是一個荒誕的幻想者,或者是有精神分裂症人的狂想者。
這兒沒有悲慘與醜惡,我讓自己*裸的靈魂自由飛翔,讓疲倦的身子在這兒息一會;在寂靜中凝神,在寂靜中擁抱大山。
太陽沒有露出他疲憊的臉;人間的苦難,在蠶食人的靈魂,在摧毀人的精神;罪孽在炫耀他的無情,在尋找新的刺激來鞭撻肉體和心靈,從悲哀中享受歡樂。
我相信,我相信今世的罪孽來生會報的,蒼天會公平的。
在路過薩官廟前,我看到了媽媽虔誠地敬獻得兩塊烤餅,不自覺地又流下了淚。從這溼潤的空氣中,可以聞到放在這兒的餅香。
這時,我感到了飢餓,才知道自己從早到現在還沒吃一點東西。聞到放在那兒餅的香味,我嚥了咽嘴饞的口水。
過了薩官廟的地盤,我又一次失聲痛哭。
“媽媽……媽媽……”
大山好像很能理解我的心情,也不停地迴盪著我的哭喊聲。這是心靈在呼喊媽媽,這是山神在呼喊媽媽,這是一個孩子的痛苦和飢餓中呼喊媽媽,媽媽。
路在山澗中延伸,苦難在時間裡延伸……
“我餓,我餓……我餓得走不動了,媽媽。”我心裡在想。說實話,我在看到巍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就想到媽媽,其它的好像都是假的。也只有媽媽關心我,愛護我,其它再高尚的理想,不過是投機的一種手段,或是一種虛偽。
好在山邊有此灌木樹葉可以吃。那酸澀的青味,沒有阻止我把這葉子嚥進肚子裡,也沒有覺得難吃。這或許就是人生存的本能。
這時,我想得最多的是媽媽。耳邊的松濤在呼喚,既像希望的呼喚,又像絕望裡的呻吟和哀號……
回到家裡,己是下午三點多鐘,我什麼也沒吃就睡了。
媽媽下班回來,抱著我又痛哭了一場。我從媽媽的臉上,可以感受到她的孤寂和失落。
這惜別之情,之景,在我心裡撒下了不滅的記憶!回首往事,尤其是令人“愧疚”往事,一種痛苦總叫人感覺攫住了心。
一九八四年九月九日寫
(四三)往事 彷徨(1)(這是1977年的事)
(四三)往事 彷徨(1)
(這是1977年的事)
一
一九七七年的八月初,我送弟弟去了河北老家讀書。從鄰縣回到家裡,天好幾天都是陰沉沉的,像人的臉一樣顯得蒼白、萎靡。我自然又被學校單獨“放了長假”,如同犯了不可饒恕的、不光彩的錯事,這叫我不知要“感謝誰?”這次對我雖說打擊比較大,應該說我也“習慣”了這種方式,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媽媽沒有隔離審查,但也被看管起來,就沒有了星期天的休息,所有的*、通訊權都沒有。我體會到的是欺凌,見到的是灼灼逼人的目光,是獰笑扭曲的鬼臉,再就是我心靈感受到的是黑暗,同時也喪失了一般人的那種“信仰”。所以後來老師要我寫歌頌的作文,覺得惘然,不知道是否能說真話。因為我的童年、少年的歲月是陰暗恐怖的,是段浸透血和淚的苦難歲月。真要是說了真話,肯定是不及格的,還會受到老師的訓斥。為了及格只好扭曲心靈瞎編一通頌詞,讓委屈心地保持沉默,但我不知道對我後來帶來什麼好處。我知道學校教的是要我們說瞎話,信口雌黃地寫“頌歌”,往往這樣能得到高分。這跟魔鬼搬弄是非其實沒兩樣,生活中的一切早把“信仰”擊得粉碎。這種受教育也是不斷地自汙自辱的過程。我不清楚我居然內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