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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她這一通歪理,不緊不慢,不軟不硬,弄得我簡直成了老鼠啃瓷盤——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了。應該、應該,怎麼都無所畏,我語無倫次地說。這句話又很讓大嫂不滿,你應該俺可不應該,劉雲應該那你們是兩口子,可別掛上你老嫂子。
哪裡、哪裡,可不是這個意思。我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覺得我說話佔了她的便宜,於是連忙澄清。
大嫂滿肚子裡都是些彎彎繞,別看她貌似心直口快,可鬼心眼子不少,也很善於借題發揮。我知道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平時不是笑臉相迎,就是儘量讓她佔個上風,這樣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她這順毛驢的脾氣,我算是摸準了,可是劉雲不這樣。
記得剛結婚那陣子,我每次來接送劉雲,她都喜歡拿我開涮,我本來就膽子小臉皮薄,做為新女婿就更有點招架不住了。有幾次,劉雲也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但剛過門的閨女在孃家門上還得硬裝大度斯文,所以,一直沒好發做出來。後來有一次,她不知戳著了劉雲那根筋,劉雲沒好氣的狠狠地克了她一頓,她才收斂了一些。
當時,劉雲妊娠反應特別厲害,剛剛吃下去的飯全都吐了出來,她蹲在院子裡乾嘔,我則輕輕地給她捶背,難受得劉雲眼圈發紅,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她大嫂也不看火候,從屋子裡撲搭撲搭地走過來,站在一旁拉腔撇調地說開了風涼話,妹子呀,俺妹夫可真有本事,結婚這才幾天就讓你嘔開了,嫂子告訴你們啊,以後再幹那事可得當心點,可千萬別把小外甥給擠壞了。
劉雲騰地站了起來,快閉上你這張臭嘴,什麼臊話都不嫌髒,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你不害臊,俺還羞得慌哩。劉雲氣勢洶洶,臉色煞白,連珠炮似的一陣子把她給噴得膛目結舌。 我在一旁都覺得有點過火。
事後我說劉雲,本來你嫂子只是開個玩笑,再說人家說得又不假,你卻這麼兇,這麼當真。
劉雲捶了我一下子說,她那嘴也太沒數了,像缺個把門的一樣,不給她點厲害,她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這一次,好像沒把準她的脈,剛進門就給她耍弄了一陣子,幾個回合下來,局面也沒改變多少。至於她的家境,我也瞭解個*不離十,多了不可能,但三百二百還是能拿得出來的,所以,我便抱了一定的希望。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嫂的態度似乎很堅決,說錢倒是有點,但不能借給你去交超生罰款,說她們村上剛剛開過會,要是誰家借錢給超生家庭的,發現一個制裁一個,決不姑息手軟。大嫂還說,要是你家有個天災人禍的,俺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裡跳,但超生孩子是你兩口子自找的,既然是自找的,還是自己想辦法去吧。我一聽還有這類似於“堅壁清野”的土政策,心想,別給她浪費口舌了,還不如省口氣暖暖肚子呢。
我是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家裡有這麼多親戚,我不相信都借不到錢。我給自己鼓了鼓勁,仍想按前幾天制定的原計劃挨門挨個去借。
好在這些親戚們大都離得不遠,撒開歡地跑的話,一天便能跑下三五家,首戰失利後,我馬不停蹄,接著又來到了姐姐家,進門前,我首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
我裝出既困難又很有信心的樣子,為了讓姐姐姐夫肯伸出援助之手,我必須讓他兩口子覺得他們的弟弟確實需要他們的幫助,但又不能讓他們擔心將來坑了他們。姐姐姐夫的為人,我心裡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
有一年夏天,他兩個到十幾里路外的集鎮去趕集賣西瓜,兩口子在毒日頭下貓著腰蹶著腚幫顧客又是挑又是揀,等賣完西瓜,日頭已是斜過了晌午,兩個人這才覺得又渴又累又餓。姐姐覺得肚子咕咕叫,嗓子眼裡就要冒煙。但她還是說餓點沒事,褲腰帶勒緊點,回到家再吃也不遲。
姐夫說,渴著真難受,這樣吧,咱倆先花一分錢買碗水,等喝完再回家。
一碗水還得花一分錢,一分錢的鹽全家能吃好幾天,乾脆這樣吧,姐姐說,你去找碗涼水,咱們解解渴不就行啦。
為去找碗涼水,兩個人犯開了愁,到誰家去找呢?舉目無親,在這裡一個熟人都沒有。
姐夫說大熱的天,老孃們在家都光著脊樑,兩個大*布袋一樣悠來悠去的,男爺們去借水多不好,還是你去吧,都是女人,不礙眼,也好說話。
我去算啥事?像個叫花婆一樣去討人家的水喝,俺是張不開那個口,姐姐不滿地說。
姐夫又扭頭看了一眼附近擺茶攤的老太婆,咂巴咂巴嘴說,那就忍著點吧。
於是,兩個人忍著渴、忍著餓、忍著當頭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