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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云,但凡練就這“武藏十要”中的任何一部,便能立足江湖、百年不敗,倘若十部兼收幷蓄,則非徒能成金剛不壞之身,且凌虛御風、鑽天入地,不費吹灰之力。然而此話說來簡單,常人非但沒有機緣一睹這“武藏十要”的面貌,即便有人能坐擁之、詳觀之、學而時習之,饒是佛門武術博大精深,又豈容那肉骨凡胎之人便因此而成就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登峰造極、曠世絕代的神功呢?
可是北五省裡偏有這麼一個叫白蓮教的組織,平素廣招信徒、收攬愚眾,表演些上刀山、踏火炭的江湖奇術不說,還四出宣傳:其教主已經練就了刀槍不入、毒蠱不侵的蓋世神功;因為“武藏十要”就掌握在白蓮教主手裡。歷代以來,這白蓮教主從未現身示眾,無論教親也好、外人也罷,沒有誰見識過他的本來面目。義和拳亂之後,白蓮教一度銷聲匿跡。到了民國成立、洋務大興,一般稍具中人之資的社會大眾聞聽白蓮教三字,亦莫不因拳亂所引致的八國聯軍而以之為禍國殃民的匪寇。可是在下層社會和偏遠鄉野之間,白蓮數又早已假稱教主昇天“一世”之後即將返駕人間——這“一世”的三十年可自八國聯軍的光緒己亥年算到民國十九年——換言之,白蓮教主馬上就要從天界迴鑾塵世了,自然又要大肆興革、丕展偉業,少不得又得幹一番改朝換代、驚天動地的勾當。訛言四起,首尾未必一至,不過大同小異的是,教主這一次說動了上天神佛,要將“武藏十要”公諸於世、分潤黎民蒼生,使人人有機會、有緣法、有福報得以修成神功正果。只是說不準在來年的何月何日、何時何刻而已。
另一方面,白蓮教又聞知山西大同的雲岡石窟藏有大批向未披露的佛教經典。教中執事首腦眼見教主“駕返人間”的“一世昇天”之說限期將屆,卻到哪裡去找那“武藏十要”來應急?於是共謀會商、研議出一個法子來:既然雲岡石窟中藏有佛典,何不找到大同地面上的白蓮教教親幫忙搜尋?如有所獲,給新增些教中平日熬煉打點的江湖奇術,即可兜而售之,借流傳“武藏十要”之名,大事收聚些愚夫愚婦的錢財?
於是直魯豫地面上的白蓮教首腦下了通令,要山西方面的教親幫襯此事,言明事成之後所得利益可由山西和直魯豫兩面“二一添作五”,各取其中。山西教親至此得以和直魯豫方面平起平坐、分庭抗禮,自然卯足全力,要往雲岡石窟搜刮密寶——但是他們沒弄明白一個關節:這是白蓮教教內的一項秘密任務,豈容他人與聞?大同當地教親非但未能保密,還因為貪圖行動方便而僱用了當地丐幫弟子充任運,準備儘速將這批沒人見過的秘寶東運至泰安,交由當地主事的山東白蓮教執事,再轉運到徐州宿遷,好趁佛誕日作成一筆曠古絕今的大交易。
此外,山西教親在與丐幫弟子做成轉包生意的同時還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那就是白蓮教和丐幫原本各有不同的切口,雙方各言其事、各行其道,本無任何差池。但是一旦交際起來,卻造成了絕大的誤會。一向在白蓮教中稱珍稀寶貴之物皆呼“佛頭”,稱拳招為“小緣法”,稱金鐘罩為“大緣種”,至於數字則與尋常百姓的講法一般無二。
可是丐幫既不禮佛,哪裡知道“佛頭”的用意?然而群丐在數字方面卻別有一套切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的切口是“無微細小加中多發大圓”。
山西教親在和丐幫人談僱傭生意之時,不意問說起“佛頭”、“小緣法”、“大緣種”,那是順口提及秘寶可練成拳招和金鐘罩之類的功法。丐幫中人卻誤以為對方說的是真正的佛頭,只是搞不清楚白蓮教方面所要的數量究竟是“四十八”(“小圓發”)還是“九十六”(“大圓中”)。此外,當丐幫弟子提出分紅比例時問的是:“事成之後,本幫究竟是微裡得無、細裡得無、還是小裡得無?”意思自然是說:“本幫究竟是二里得一、三里得一,還是四里得一?”白蓮教親雖然聽不懂丐幫自家的切口,卻勉知其意,便隨口答道:“事成之後,本地教親和直魯豫教親怎麼拆賬、便與貴幫怎麼拆賬。總之不外是二一添作五。”於是,丐幫弟子也誤會成他們可以得著一半的好處。嗣後群丐再自行商量,總覺得白蓮教方面所提的數字並不肯切,索性徑自定了個“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的主張,朝“大圓中”這個數目上全力以赴。結果,由丐幫大同本堂堂主邢某親率手下精幹弟子,於半月之內,將雲岡石窟各洞中的佛頭一共斫下九十六顆,其中大的徑可盈丈,小的也如西瓜,多數賽似芭鬥。到九月間國府古物保管委員會派幹事常惠前往調查,發現石鼓、寒泉、靈巖各洞,以及無名稱但有編號的第四、第十六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