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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言辭親和;有人說普查員容貌嬌美、豔光四射。接待他們的家庭總竭盡所有地端出瓜子糖果,有如迎迓一位遠道而來的嬌客,眾人圍眾閒話,笑逐顏開——果真像過了個大年一樣。我能湊什麼說的?我說我家來了個長了條木腿的情報人員,那條腿是被匪諜打傷之後鋸斷、重新配置的義肢。除了小五之外,沒有誰相信我編的故事。
倒是那普查員送給家父的一張畫有些意思。當年在南京東路、遼寧街的老眷舍家戶之間,都是竹篾子芯兒糊黏土砌成的土牆,逢上地震就裂,長長一道璺子,現成是個鑿壁引光的態勢。家母便把那畫張掛起來,正擋住那裂痕,也屏阻了隔壁劉家小鬼窺伺的眉眼。
畫是裝裱過了的,橫幅左右約可六尺、上下高二尺有餘,一旦展開,差堪是整面客廳的寬度。畫面左首是一片樹林,林外有院牆,林中是個亭子。亭裡一張石桌,桌上置布酒菜。繞桌只坐著兩位古人,臉兒大的一個著紅袍、頭戴官帽,正抻臂攤掌,彷彿侃侃談論著什麼。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個臉子小些,耳朵卻出奇的長,扎個包頭巾,身上一襲藍衣。但見長耳之人右手指間夾著一隻筷子,另一隻則似乎半欹半斜地剛從指縫之中滑落,筷子尖兒輕輕點著盤中的一條魚——這個細節是我先發現的,設若當時沒能發現這一點,恐怕我家是不可能買下第一臺電視機的——回頭再說那張畫:看來像是正吃著飯、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