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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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給黃岩的姨母當兒子)也打來電話,他幾乎用懇求的語氣對我說,你快來吧,否則,四舅他們會傷心的。但我就是不買賬,堅持推說公務在身去不了。為討回尊嚴,同時給共產黨大陸爭個面子,我說:“黃岩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去了,要不,請四舅他們到樂清我家來做客,我們保證熱情接待。”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金門的眼睛(4)
的確,我住在城裡,居住壞境比較好,加上剛搬進新房,家裡的擺設及用具全是新的,論條件,明顯比黃岩的親戚要好,而且,即便跟臺灣的親戚們相比,想必也差不多。
但四舅他們終究沒有來,一週過後,他們在母親的陪同下,租車匆匆遊了一圈雁蕩山便迴轉黃岩,翌日又急急踏上了返回臺灣的路程。
幾年過後,我在上海二舅家又瞭解到一個情況。原來,除了四舅、五舅,在臺灣還有一位大舅,他是外公第一個老婆生的,已早死,可他的兒子陳某還健在,現已九十餘歲。二舅還告訴我,這位高齡表兄是蔣緯國的朋友,是臺灣黃岩同鄉會的會長,頗有威信,去年他曾率領同鄉會一干人回大陸探親,並順便訪問過樂清。二舅問我,這事你知道嗎?
我搖搖頭,很吃驚。我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母親恐怕也不知道。說真的,臺灣對我們來說,情況太複雜了。而且,我在樂清市委辦公室是兼管接待工作的,而我這位高齡表兄率隊在我的眼皮底下訪問樂清,我竟毫無知曉,這太意外了。
不過,我細細琢磨這件事,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的確,我這位高齡表兄既然率隊前來樂清訪問,那麼他抵達樂清後,為什麼不尋找我?為什麼不透過黃岩的親戚而跟我取得聯絡?因為我是他的表弟,而且就在樂清市政府大院裡供職啊!當然,這裡頭可能存在兩種情況:一是他對我的情況確實一無所知;二是他明知道我的情況,卻故意迴避。
但我堅信,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情況,他就是在故意迴避。至於他為何這樣做,我知道,他心裡有愧、有痛,臺灣的四舅、五舅,心裡也有愧、有痛。
五
我寫過一篇散文,題目叫《真誠的過錯》,講的就是“我被臺灣表兄說成是共產黨特務”的故事。我原以為,扯到與臺灣、金門沾邊的事,這個故事夠好玩、夠專利的了,但沒有想到,文友們告訴我,這些故事同樣發生在他們的身邊。
典型的故事有兩個。
一個故事的主角叫崔寶珏,蒲岐人。崔寶珏擅長寫寓言,偶爾也寫詩歌和小說。他寫過一部長篇小說,主人公是位罪犯,其坐牢真可謂坐出了委屈,坐出了牢騷,也坐出了滿腔激憤。這個罪犯,其原型就是崔寶珏本人。原來,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崔寶珏所在的漁村,嚴重缺糧,不少人餓死,於是有人策劃坐船逃往臺灣,為首的親自上門動員崔寶珏入夥,可崔寶珏沒答應。後來東窗事發,公安部門找崔寶珏作證,崔寶珏卻死活不肯說出那些人的名字。但沒有想到,人家卻主動坦白了,所以,崔寶珏犯了包庇罪和作偽證罪,被判了十五年刑,也嘭的一聲被關進了監獄。回想起這件事,崔寶珏一肚子委屈,他恨共產黨不得,恨國民黨不得,恨朋友也不得,恨來恨去只恨自己生不逢時——的確,要是在今天,他就是入夥去臺灣而被抓住了,那又怎麼樣?難道人民法院也要判他坐十五年的牢?如果真的是這樣,兩岸的老百姓就是打死了也不會相信中國會統一啊!
另一個故事的主角有兩位,他們是賈魯生和魯娃。賈魯生男性,是山東人,作家,職業不明,魯娃女性,祖籍山東,住在溫州,是溫州日報文藝副刊的編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賈魯生和魯娃合寫過一個長篇報告文學,是反映溫州樂清抬會崩潰事件的,文章發表後,在全國產生了很大反響。賈魯生興奮不已,又跑到溫州,與魯娃等人秘密策劃,欲組成大陸第一個赴臺民間記者採訪團,租船前往金門,然後轉道去臺灣。顯然,記錄臺灣之行及見聞的文章明天分別在海峽兩岸的報刊上一發表,等於引爆了重型炸彈,他們可就出大名了!於是,他們一行五人,互相打氣,壯著膽,藉著夜色和風浪,坐船從洞頭縣某島嶼偷偷出發,並躲過解放軍巡邏艦的海面搜尋,順利地駛向金門。然而,命定註定他們倒黴,臺灣國民黨主席蔣經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那天死了,臺灣、金門當天實行了*令,一切來自大陸的船隻都被嚴禁靠岸。因此,當他們的船快要靠岸的關頭,岸上警告的槍聲便明白無誤地響了,而槍聲一響,大陸的解放軍便醒過神來。很快,他們在海上被解放軍所扣押,繼爾被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