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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人吧?來,坐,坐。”我坐下來,他說:“唉,是勒,王寶松現在是個瘋子了。”我問,難道他以前不是麼?
“不是呢,他以前是村子裡的大孝子呢,都快四十了還守著這田地和他老孃過活。可惜,他前年子在山上撿到一大坨金子,本以為發財了拿去賣,結果被人家說成了詐騙,關了一年多才放出來,結果就這樣了。沒錢治,也沒人管,他老孃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更是管不了……”
我想起我小叔給我說的那個事,想不到居然就是我遇到的這個瘋漢子。
“他老孃現在怎麼樣?”我接著問。瞎眼老頭嘆著氣:“唉,能怎麼樣?幸虧有青伢子照顧她呢,要不然這兩年早死了。”青伢子?——
我很奇怪的說,瞎眼老頭告訴我,青伢子就是剛才那個後生,跟王寶松家有那麼一點兒親戚關係,所以就經常賙濟他們,這兩年,都是青伢子和他家裡人幫忙照顧,王寶松家兩個人才活了下來。
是個好人呢!我想著。
很多人都說鄉村純樸,是人類最後一片樂土,說這話的人大概沒幾個在農村呆過,其實哪兒都一樣。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所待過的、接觸的農村裡,經常碰到兄弟分家不合,寡婦門前被欺,或者偷雞摸狗……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才是沾一點兒親戚關係,這個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照顧,算是行善的好人啦。
人窮志短,人窮怕了,什麼做不出來?
這時候馬海波過來找我,說要帶我去第一兇殺現場去看看。我問他那裡有什麼線索麼?他說有是有,但是都送局裡面去化驗了。我說那我去幹什麼?我又不是神仙。他笑了笑,說雖然不是,也差不多了。我跟他說起剛剛聽到的事情,馬海波說知道,雖然不是他經手的,但是他看過卷宗,鐵板釘釘的事情,沒得翻。
我笑,說老百姓都說黃老牙仗勢欺人呢,難道沒有貓膩?
馬海波哈哈大笑,說有個屁的貓膩。
他見我不信,說回去給我看看卷宗,證據確鑿,真的是鐵案。他說到這裡,又記起一事來,說他昨天給我看得卷宗,就是七歲小女孩離奇死亡的那個,她爹爹就是黃老牙,這個老闆也是倒黴呢,不但女兒慘遭橫死,自己也是突發了惡疾,現在估計也是差不多要掛了。他還跟我說:“記得昨天的那個漂亮妹子黃菲不,她伯伯就是黃老牙。”
我突然感到心裡一陣不舒服,我跟他說我要去瘋子家看一看。馬海波看了我一眼,說你同情了?我笑了笑,說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去看一眼。馬海波說好,他叫來了一個村幹部,帶我們到村後面王寶松家去看看。我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神經,腦子亂哄哄的。
走過一戶人家的牲口棚裡面,不由自主地盯著裡面的老水牛看。
老水牛在吃草,它上了年歲了,吃得很費力,見我看它,它也抬起頭來看我,我們兩個相互盯著看了一會兒,我入了魔似的,連馬海波叫我都聽不到。老牛看著我,突然,晶晶黑亮的眼睛流下了豆大的眼淚來。我隔著柵欄去摸它的臉,它沒動,我就接了一小捧眼淚來。
然後我們又接著走,馬海波問我在搞啥子,我將牛眼淚往眼皮上抹,說沒得啥子。
馬海波抓著我的手說:“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我停下腳步問他:“怎麼了?”馬海波臉色有些白,他跟我說,第二個被殺的死者就是那戶人家的兒子。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剛才做的這些事情,好像都是無意識的狀態做的。
難道,是我身體裡面的金蠶蠱在左右我的意識?
心裡面某個地方在歡快地唱歌,它好像從肥沃的土地裡剛剛冒出綠芽,柔柔的,弱弱的,小心翼翼地連線我,像個小寵物,又像是被家長拋棄的小孩子,渴望著家人的關懷——該死,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這個本命蠱已經被我降服了?怎麼可能?書上說金蠶蠱少則半年,多則十幾年,需要日日祈禱,夜夜唸經,方可緩緩度化,收歸己有。
我知道,雖然昨天我能夠指使它朝楊宇下藥蠱,但是更多的只是強力驅使的關係。
但是心底裡,卻有一個意識在跟我說:去哪裡,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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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我們來到了王寶松家裡。
這是一棟陳舊的木房子,兩廂間,後邊還有一個廚房,半邊已經塌陷了。王寶松坐在自家雜亂的院子裡,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前方是起伏的群山和梯田,一彎清亮的小河像銀色的帶子,蜿蜒向遠方。當看到穿制服的馬海波,王寶松馬上跳了起來,驚悸地跪在泥地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