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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問我一些關於大城市裡的問題。我的思緒再無法聚中,只是“啊,嗯,哦……”的應和。不一會她也感覺出我的魂不守舍,也跟著緘默起來。
等到了樺溪文菀的時候,我從皮夾裡抽出一張50元遞給她,她漲紅著臉說不要。最後因為我的堅持她終於收下,走時她拉說我的手說:“姐姐,你是個好人!觀音菩薩會保佑你的。”
酒店的服務生帶我去了蔚彬的房間。他坐在一堆的酒瓶裡睡著了,面色慘白,隱隱還掛著淚痕。我蹬下身,輕輕地拍他的臉:“蔚彬,醒醒,姐姐來了。蔚彬,醒醒。”
過了許久他才睜開眼,看清是我後,一把摟住我脖子哭了起來:“姐,小影,小影,你終於來了。”
他這一哭,我忍了一天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滾出眼眶,哽咽著安慰他:“是的,我來了!姐姐來了!不哭了好嗎?帶我去看看小賈?”
我去衛生間裡把毛巾打溼了給他擦臉。再從行禮箱裡幫他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選衣服時我刻意挑了一套黑色的。去前臺問服務員要了醒酒藥,還幫他開了機。剛一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我見蔚彬還在衛生間裡換衣服我就接了電話:“喂。”
“我們家茵茵在哪個醫院?”那邊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那悲憤的聲調裡我猜出應該是小賈的家人。
“呃……”我還沒反應過來,蔚彬已經從衛生間裡穿好衣服出來,把手機遞給他。
“在麗江地區醫院。我馬上會過來。”蔚彬掛了電話就拉著我出門。
在麗江地區醫院的太平間裡,我看到了小賈,她的臉已經被車輪壓得不成人形,頭顱好像已經碎裂,以前非滿的額現在深陷了下去。白色被單下的她是赤裸的,那具身體已經變得醜陋不堪,慘狀令人作嘔。我怎麼也無法把這具屍體,與不久前那個活潑可愛喝普洱茶時眉頭輕皺的女孩聯絡在一起。
小賈的父親看到蔚彬時抬手就是一拳。蔚彬不還手,還一個勁把自己往他身邊送,邊哭邊吼:“你打,打死我最好!這樣我就可以和茵茵在一起。”
小賈的母親和我一樣哭著分開他們兩個。我第一次見我的弟弟這麼認真悲傷頹廢。小賈的父親被她母親拖開後蹬在地上邊哭邊數:“她還那麼年輕,怎麼會這樣?她還沒有結婚!……”
我們四個人這一刻能做的,都只是哭,放聲地哭。
在交警大隊我們見到了那位肇事司機,酒精測試和機動車的安檢發現一切都正常,給他做了全身檢查,也是一切正常。只是現場沒有他採取制動措施的任何痕跡。那個四十歲左右的司機反覆的說:“我真的沒有看到她站在路邊。真的沒有。”
最後讓他描述當時的情景時,他說:“都快十二點了,路上人本來就少,我的車速比平時也快一些,但根本沒有超速。行駛得好好的,我忽然發現二十米處有一個女人站在路中央。我就開始踩剎車,剎車那時候不但失靈,車速還快起來。車離那個女人越來越近,我沒辦法就把方向盤向左打,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車撞在樹杆上總算停了下來。我頭暈了一下,也就一分鐘左右,抬頭看馬路,兩邊都沒有人影。邊上馬上有人叫,說我撞人了,我這才發現樹與車之間夾著一個人頭,她的頭髮搭在車蓋上。事情就是這樣的。”
“可是有目擊證人說當時你是忽然打彎,而他們並沒有看到路中間有什麼你說的女人。”交警大隊的隊長翻著案卷說。
“真的,真的是一個女人。她穿的是旗袍,月白色的。頭髮挽得高高的。因為穿旗袍的人並不常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個司機拍著桌子叫起來:“這是真的!”
“那個女人有些豐滿,不過很漂亮,面板很白。大概比我矮5公分左右?”我問那個司機,腦子裡閃過她的模樣,心想:一定是她。
“你怎麼知道?是,就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在我準備打彎的時候她還衝我笑了一下,很騷的樣子。”那個司機撓了撓頭又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遠的距離,可那時候我竟然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臉就像是放到我眼前一樣的。就像——遇到鬼一樣!”
那司機說完臉一瞬間變得慘白,唇不住地哆嗦,顫聲說:“我想起來了,我沒有看到她的腳!我竟然沒有看到她的腳!她,她,她不是人,她是飄在那裡的!”
第七章 香消
那司機說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思維彷彿都跟著那個司機一同沉浸在當時的恐懼之中。他自己也是一臉呆滯,忽然,交警大隊的隊長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不要想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