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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淡漠,反正自己也打得舒暢了,簡直是身心爽快,哼了一聲,將自己的佩刀丟到了兩個手下敗將手裡,傲慢地瞥了他們一眼:“給你堪言大爺把刀擦亮了,否則要你們狗命!”

“你!”

“怎麼樣?老子刀也卸了,還有意見?墨折也沒說不準在卸刀前揍他兩條狗一頓。”

“大膽!竟敢直呼……”

“進去吧。”容祁修長的手指略一用力,轉動了輪椅,輕飄飄的一句話淡淡落地,白袍磊落,青發也因他近日的憔悴而略顯鬆垮。

正吵得身心舒爽的堪言聞言,立即正了神色,闊步來到容祁身後,接手了輪椅,那兩隻轉動兩側輪子的修長的手見身後有了助力,便收了回來,一手隨意搭在扶手上,一手掩入了袖擺下輕輕垂於腿上。

……

王帳內光線昏暗,唯有一盞火燭曖昧地散發出橘紅色的光暈,王帳很寬敞,一眼便望見帳內鋪著厚厚毛皮的半躺著的黑色身影。

他黑袍未退,頭髮卻已經散下了,胸前的衣襟半敞,矯健的胸膛在忽明忽暗的火燭光暈籠罩下肌理分明,但他並未入寢,而是隨手翻閱著卷書,見容祁進入,他驀然抬起眼來,幽幽鷹眸好像泛著綠光,就像一頭性感的野獅在看著令自己垂涎欲滴的獵物。

“這單于當得果然是快活。”堪言陰陽怪氣地揶揄,握住輪椅後方的手不禁更緊了一些,還當真有進入龍潭虎穴的氣氛。

“你出去吧,孤與你家殿下有要事相商。”墨折忽然從榻上起身,一時間這如山一樣高大的陰影站起,如烏雲壓下,使得容祁整個人都被置入了他的影子之下。

“單于儘管和殿下商議,要老子出去?沒可能!”堪言哼了一聲,不屑地摳鼻子。

“容祁,你倒是養了只好狗。”墨折竟也不惱,只是看向容祁的目光打從一開始就充滿了侵略性,那個殘酷陰婺的匈奴王墨折竟然如同討好一般欲圖親自接過堪言的手站到容祁的輪椅旁。

見此情景,容祁原本就淡漠的眼底,竟有一圈的冰冷逐漸擴散,抬起一隻手攔住了墨折:“單于不必如此,您知道容祁的來意。”

容祁的疏遠讓墨折精光熠熠的眼睛裡淌上了一層失望,他唇角一抬,看向容祁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還有些貪婪,有些憤懣,有些痛楚,面對著這樣一張讓人垂涎的容顏與那讓他越發興奮的高貴和淡漠,墨折侵略性的目光變得更加尖銳起來。

他忽然一把握住了容祁的手,目光變得迷離,嘴角諱莫如深的弧度依舊:“容祁,你何必待我如此生疏,我記得你幼年時總愛喚我皇叔,如今我雖是一國之君,但說到底,這個國家還是你的,我的東西,什麼時候對你吝嗇過?”

“單于!”容祁原本就蒼白的臉上頓時間羞憤難當,眼珠子也變得越發冷漠起來,怒氣在瞳仁中凝聚,卻讓他難得有了情緒變化的面容顯得更加的俊雅,甚至多了一分平時絕無的妖冶,忽然之間,容祁用力將手甩開,喉頭一甜,抵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面白如紙。

“殿下!”堪言頓時惱火地一把推開了墨折,只恨自己沒把刀帶進來,要不非得把這混蛋的手砍下來不可,此刻容祁的身體狀況讓人越發擔憂,堪言只得惡狠狠瞪了眼墨折,轉向容祁,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上摸索:“殿下,藥……藥,藥在這,您快吃。”

墨折也是一時情迷,才被堪言推了個猝不及防,踉蹌後退,又見容祁舊疾發作,一時不敢緊逼,只斂了盪漾的心神,神色恢復了平日的冷峻如冰,只是眼神在容祁身上流連時依舊放肆:“孤知道你今日的來意,若不是為了那位公主,你也不會上孤這來。你儘管放心,如今孤好吃好喝以公主之禮善待著她,暫時不會對她如何。”

以公主之禮……

確然,縱使那烏孫公主如今是匈奴的奴隸,但以墨折的行事,也不會公然將之隨意丟在王庭之中。

似有什麼東西迅速地從容祁心中閃過,難道……

容祁服下了藥,神色一緩,只是黑髮凌亂,墨眸如玉,面色蒼白。

“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墨折不知容祁心中所想,嘴角的諷刺伴隨著深深的笑意:“如此姿色的女人,匈奴有的是,她配不上你。如果你是為了一個女人上孤這,此事以後就不必再提了。”

容祁眉間蹙起,若有所思,卻是不語。

“自然……”墨折話鋒突然一轉,直挺的鼻樑下,笑意盎然:“我匈奴坐擁祁連山以北,昔日漢人猖狂,如今卻根本不值一提,倒容得烏孫人膽敢與我匈奴爭奪祁連一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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