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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八字眉,扁平的鼻樑,很寬的下巴……這……這不就和酆都江上老船伕說的那個夏福佑一個模樣嗎?閻志君果然就是那個假冒的福爾摩斯先生、就是那個公然給福爾摩斯先生下戰書的人。可惜,他們第一次謀面,擺在福爾摩斯先生面前的所謂對手,卻是一具被浸得發脹的屍體。
02
之後福爾摩斯先生就皺起了眉頭,很久都沒有舒展開來。
閻志君的突然死亡,又推翻了他原來的設想,一向唯我獨尊的福爾摩斯先生是不能忍受這一點的。
閻志君他好歹是一代毒梟,被全國通緝了這麼久,警察都沒能抓得了他,卻被人這麼輕易地打暈,然後扔下大橋沉進錢塘江,自然是身邊的人乾的。看來,我們的敵人們起內訌了。
現在可以確定給福爾摩斯先生送那兩個骷髏狀健身球的人,是閻志君無疑了。可是他現在死了,被人從背後打暈,然後給扔到錢塘江裡去了。是誰殺害了他?是敵還是友?
福爾摩斯先生開始甚至還在旅館的房間裡等著示威者閻志君找上門來呢,可是他現在死了,我們的線索斷了。剩下的,只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威爾莫茨教授,他真的會如福爾摩斯先生所言,會為了那半張羊皮捲來找我們嗎?他怎樣才能找到我們?——抑或,那個真正在幕後操控、沿路派人跟蹤我們、甚至是指揮閻志君假冒福爾摩斯先生示威、掌握著我們的全部行蹤和一舉一動的人,就是那個威爾莫茨教授,或者還另有其人?
我越想越亂,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福爾摩斯先生。
福爾摩斯先生坐在沙發裡,依然緊緊地皺著眉頭,嘴巴也緊閉著,雙手拄著雨傘,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不停地慢慢敲擊著雨傘鉤。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對我們說:“你們兩個先出去走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地想一會兒,等會我去找你們。”說罷,他就拉下了戴在頭上的氈帽,蓋住了半邊臉。
瑞恩看著我,聳了聳肩,我也一攤手,起身率先走出去了。
走在林蔭道上,我和瑞恩並肩而行,默默無語,都低頭看著腳下。來時候的風景依舊,此番從派出所談訪一遭出來再走、再看,卻感覺已經變了味道,心頭再也顧不得看景色了,全被這又起波瀾的案子給縈繞、籠罩了。
“吱”的一聲,一輛警車急停在我們身邊。
“石華,瑞恩,趕快上車。”福爾摩斯先生急促的聲音伴隨著剎車聲同時傳了過來。我和瑞恩也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般,第一時間拉開車門就跳了上去。
派出所一個幹警開的車,此刻正緊繃著臉目視前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因為過度用力青筋都暴露出來了。所長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後排還坐了兩個幹警,他們也是目視前方,右手還緊緊地搭在腰間的槍套上。
看大家都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我心裡驟然也緊張了起來。我本來想開口問福爾摩斯先生點什麼,可一扭頭看見福爾摩斯先生的表情嚴峻得不得了,我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閉上了。
車子很快就駛出了市區,在郊區一處山坳處甚至還開出了馬路,直到了一叢茂密的樹林裡,車子才停了下來。
福爾摩斯先生率先下車,所長和幹警排成兩排跟上,落在最後的我和瑞恩插隊,一左一右跑到了福爾摩斯先生的身旁。這個時候福爾摩斯先生終於開口了,他目不斜視,邊走邊說:“你在該安靜的時候,有保持緘默的了不起的天賦,如果腦子再靈活點,你就可以算個合格的助手了。”
“……”他這一席話,直接把我任何想要表達的意思全部給摁進肚子裡了。
“不用沉默,很多時候我們還是需要你來調節氣氛的。還有雖然有時候你的分析明顯地岔路了,肯定是錯誤的,但是這剛好做了我思考的參照物,給了我反向思考的啟發,而不至於陷入你這樣的傳統思路的窠臼。”福爾摩斯先生一直緊皺著的臉,這會兒終於放鬆、舒展開了,還不忘戲謔我。
我尷尬地一笑,也不帶這麼揶揄人的吧?沒有助手的平庸,哪能襯托出主角的卓越?
一行人步行回到馬路邊,福爾摩斯先生拄著雨傘站在原地,扭頭環視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而後往右手邊一指,便率先帶著隊伍往那個方向跑過去了。
這條公路顯然是從山中央開出來的,我們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被突然斬斷開路的山峽較高的一邊。下面就是公路,對面是一個稍微矮小一些的山峽。福爾摩斯先生讓我們所有人都匍匐隱蔽好,只留一個幹警用草蓋住頭,用望遠鏡向外探視,有情況及時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