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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凝陡然紅了臉,囁嚅著說,“好像是要我嫁給他。”
‘咣噹,’水盆往地上重重一摔,佳紓轉身飛奔到床邊,雙手搭在嚴凝肩上,認真地說:“那掌櫃的你不用走。”
“唔?”嚴凝剛喝了口水,歪頭狐疑地問。
“你這兩天嫁給更山,不就不會被捉走了嘛。”佳紓正色道。
‘噗!”嚴凝水噴了一床。
“啊?”萬更山驚呼。
佳紓款款坐下,掰著手指仔細給二人講:“他是高高在上的寧王爺,總不可能上來就強搶良家的媳婦。你嫁了人,他不就沒法娶你了嗎?”
好像是這麼道理,嚴凝將信將疑,雲天曉雖然對自己做的過分,對外正經是個君子派頭。或許佳紓說的確實是辦法,她歪頭問:“可是,為什麼是跟更山呢?”
“對啊,”萬更山皺眉,足尖踢著腳下的石板,“幹嘛要找我啊,馬姐。”
“又不是真的結親,”佳紓斜飛眼角,撇嘴說:“你跟別人拜堂成親了,往後怎麼辦?真要跟那人過下去?”
“和,離?”嚴凝沒有底氣的小聲辯駁。
“你想離就離的?”佳紓嗓門忽然拔高,給嚴凝嚇了一激靈,“離不成怎麼辦?一刀子捅死他?假成親肯定要找知根知底,人品過得去的啊。”
“這是馬姐你在誇我嗎?”萬更山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你閉嘴吧,”三人中只有佳紓成過親,看那倆單純的模樣,深深嘆了口氣,怎麼能過的這麼糊塗,語重心長地勸慰嚴凝:“成親可不是穿著鳳冠霞帔,頂著紅蓋頭,敲鑼打鼓拜天地。
成親後你就是人家的人了,女子無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是七出之罪,是會被休棄的。像咱們這樣,沒有孃家撐腰的媳婦。
還會被髮賣。你好端端一個人,只因嫁錯了人,就會被賣到深山老林,勾欄瓦舍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生不如死。”
“馬姐當初就是這樣?”萬更山收斂了笑顏,低垂眼睛,哀痛地問,“馬姐嫁人後,過的是這般的苦日子?”
沒有人回答他,四下一片沉默。
“那我哥也沒什麼好怨言的了,是他沒有守護好馬姐,”萬更山抬眼,眸中一片柔情似水,俄頃,拳頭緊握,恨恨地說,“馬姐你那前婆家屬實狗孃養的東西。“
“不怪誰,怪我們生為女子,還生在這個女子不足為人的世代。”佳紓垂眼,聲線中滿是寂寥無助,抓著嚴凝的手,急切地說:”我這輩子的苦已經吃夠了,你可不能重蹈我的覆轍。”
“那就我來娶掌櫃的,”萬更山一拳敲在桌面上,“不就是辦個儀式搪塞他人眼目?等風頭過去就和離,還掌櫃的清清白白自由身。”
佳紓讚許地點點頭。
“到時候我要是娶你,”萬更山抬下巴示意佳紓,撒嬌似的抿嘴問,“馬姐你會不會嫌棄我?”
“早晚撕爛你這嘴,”佳紓順手抄起引枕扔向萬更山,萬更山連忙接住,抱在懷裡,“消遣我那?我自己二婚我嫌棄你?”
“那就這麼定了,明兒一早我就去買嫁衣裳,四樣禮。”萬更山躲過佳紓,輕輕把引枕放回床上,挑眉問:“馬姐看成不?”
“這還差不多。”佳紓晃晃頭,‘噗嗤’笑出聲。
不問問我嗎?嚴凝想,好像是她要結親,卻沒她什麼事,就定下來了。
天漸藍直至濃墨,烏沉沉的風捲著白辣辣的雨,一陣急似一陣,把那雨點兒擠成車輪大的團兒,像白繡球似的滾動。
濺起的水花打溼靴面,迎著狂風,手中的傘骨突然折斷。如注的雨水瞬間打溼雲天曉的半身,心中無故不安起來。
西北軍如今的困境,說大也大,蠻夷吃過大虧,必然要厲兵秣馬捲土重來。原本也並非是只驍勇的隊伍,只因嚴凝的火炮加持,才提升了戰力。
現在離了雲天曉的排程,行軍作戰頓失章法。更不用說原本雲天曉培養起來的將士,都被雲天暘或貶或遷,離了人才的西北軍。
空有一支勁旅的由頭,實際已是狼王拔光了牙,看似威風凜凜,威壓四方。實則一張嘴,就被看出只是一盤噴香好肉。
說不大也不大,蠻夷受創嚴重,三五年內只有襲擾的份,我軍疲敵軍弱,端的是一對絕妙的對手。何況西北軍的牙還是可以裝回去的,雲天暘之所以苛待這些衛國盡忠的將士,無非是擔心他們忠於國,忠於雲天曉罷了。
將軍弱,則社稷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