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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了?嫁不得,嫁不得。
一道閃光從嚴凝腦中炸開,她迅速舉起雙手捂住臉。從父母想到汗青,哭得肝腸寸斷。
雲天曉哪裡見過這陣仗,一時手足無措。
連嚴凝抽噎著拉住他的手,都沒有躲閃。嚴凝心中暗喜,一字一句浸滿哭腔:“殿下美意,嚴凝受寵若驚,感懷甚傷。殿下矜貴高潔,筆墨遠山河,任誰看都嘆一句謫仙人。
能為殿下邀寵,是嚴凝幾世修不來的福分。”她怯生生地說,“可,嚴凝實在不敢,不敢肖想殿下。”
雲天曉蹙眉抿唇,泠然道:“不敢?”
“嚴凝本是商賈之女,出身低賤,配上三流正經人家,充其量做人家妾室。如今又是戴罪之身,更是連婢子都做不成了。
殿下是上三流裡的最上流,嚴凝是最卑賤的不入流。嚴凝越是愛慕殿下,又怎能忍心讓殿下因有嚴凝這樣卑賤的妻室蒙羞,以致貽笑於大方之家呢?”
雲天曉雙肩一沉,長舒一口氣,輕撫嚴凝的長髮,溫言道:“若是為這等小事,凝你儘可安心,那人先前曾允諾,若我執意納你為妃,他定會下旨特赦於你。
至於你的出身,可先寄名在朝元觀,做女道士。朝元觀是皇族出家的道觀,你是從朝元觀接出來的,閒話自消。”
“可嚴凝是反殺暴徒,被那順天府尹故意錯判的,”嚴凝彷彿在暗無天日的山洞中獨行,突然看到前方一線光亮,頓時有了精神,
“殿下若是請皇上赦免嚴凝,那不是坐實了嚴凝是有罪的?嚴凝寧肯不要這個赦免,也不願意認下這個罪名。”
“你當初沒認罪?”雲天曉甚是訝異,反手握住嚴凝雙手,眼中精光輪轉,“既然你執著,我也不能輕言不能。”
“嚴凝明明識字,那認罪狀上籤的可有嚴凝的名字?”嚴凝柳眉一挑,堅定地說:“王爺請人翻查卷宗便知。”
雲天曉迅速寫了密摺奏請重審嚴凝殺人一案,他倒沒有完全信任嚴凝的一面之詞,只列數了諸如嚴凝識字認罪狀無字、死者系擅闖嚴凝的居所等從嚴凝處聽來的疑點。
也留了後路,若重審後證據確鑿,案情細節明瞭,原判公正合理,則請聖上特赦嚴凝。送去朝元觀,跟隨皇叔青雲真人,出家做女道士。
為著自己重獲清白的一線曙光,嚴凝重拾起討好雲天曉的勁頭。不僅找出當初卓汗青交給自己的菜譜,抖落灰塵,重做起那些複雜的吃食。
將雲天曉養的軟肉重生。
燈下,面對密旨,雲天曉一對劍眉,蹙了又舒,舒了又蹙,喜的是嚴凝所說屬實,經核查,確為她花炮坊中僱工誣告,俱以依律獲罪下獄。
憂的也是嚴凝所說屬實,一個十八歲的少女,究竟是受過怎樣的嚴刑拷打才會屈打成招,又為了翻案甘願在嚴冬流放苦寒的鎮北關,不由得生出些許心疼。
“確是如凝你所言,你並未畫押,”雲天曉輕挑劍眉,溫言道,“ 你現在是無罪之身了。”
從雲天曉手上接過平反詔書,嚴凝費盡全力,才勉強剋制住內心的喜悅。低頭連打了幾個呵欠,眼中登時蒙上一層霧氣,顯得楚楚可憐。縮著肩膀,怯生生地跟雲天曉道謝。
“莫要謝我,”雲天曉的手背拂過嚴凝眼下,唇角輕揚,“是你善待工人,自己積下的福分,除卻那幾個誣陷你的,其餘都樂意為你作證,才能翻得這樣快。”
嚴凝的心跳聲如同鼓點,跳著勝利的舞蹈。像是被羈絆在籠子裡的野獸,恨不得立刻飛奔出去,全身湧起一股暖流,微微顫抖著,將平反詔書抱在胸口。再度俯身謝過雲天曉,推說要去焚香燒紙錢向爹孃報喜。
雲天曉頷首:“確是當報爺孃的喜訊,去吧。”
嚴凝轉過身,再也抑制不住上揚的眼角,咯咯地傻笑個不停,飛奔回自己的小廂房。
雲天曉轉身,薄唇輕抿,笑眼盈盈,嚴凝勉力剋制的雀躍,被他輕易看穿。他的舉手之勞,卻是對嚴凝恩同再造。太子之位被廢后,他向來謹言慎行。
但為了自己選定的妻子,破一回例,他以為無可厚非。往日裡些許溫柔體貼便對他死心塌地,掏心掏肺的嚴凝,此後更會全心全意聽候他差遣。
長得像中饋素女,讓嚴凝能入雲天曉的相看,能守住秘密,是嚴凝能被雲天曉選中的緣故。而容易被把控,是雲天曉眼裡,嚴凝最大的優點。
他只是想要個妻子,而嚴凝,正好合適。
但他並不是用刀不養刀的敗家子。他深諳此道,幾個回合下來,輕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