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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前一役,西戎北蠻元氣大傷。今我營中兵強馬壯,宜將聖勇追窮寇,故臣誠乞天子聖斷,詔諭我等興兵強武,星夜收復捍北關。
使我故土得還,其下荒悍之地重為我所用。以求下游弋陽百里稻香,千里人煙。若此患得解,百民必敬天子,為天子所驅。祖宗之地復往昔崢嶸,吾皇為神明所佑,當得應許之地,社稷璀錯,朝行萬年。
伏乞聖明。
鎮北大將軍王雲天曉。
恭謹謄抄了數遍,又請嚴凝幫忙,揀選出合意的,這才神情凝重,鎖進密摺匣。
連日來,從日出起,習武到月上枝頭,雲天曉的衣裳耗損甚重,多送至浣衣坊清洗漿補。
恰好嚴凝清閒無事,搬來把交椅,坐在抱廈下躲太陽。看習武消磨時間,順帶著縫補雲天曉的衣裳。
雲天曉比劃之餘,瞥見這尋常人家小婦人常做的活計,頗有置身小戶和睦之家的愜意。心頭微微泛起甜滋滋的波瀾,好似打翻了一包蜜水。
又仔細看過幾次,確信嚴凝縫的是自己的衣裳,臉頰從裡邊泛起的熱,瞬間蓋過了外面日光的炙烤。饒是現在曬得重了,並不顯紅。他甚至有一須臾衝動,想要就這樣拋開蓄積的苦痛與重壓。
帶嚴凝躲到鄉下,男耕女織,不問世事,過清貧卻也安生的小日子。
然而青鋒寶劍壓在手上的沉甸甸,卻讓他剎那清醒,專注在陳繼川新教的十二式上。況且想到什麼就說出來,也不是他。
這是韓家家傳的寶劍,也是汗青的劍,現在在他,韓家最後的血親手上。
聖旨回來的很快,簡短的語句彰顯出這是雲天暘的親筆。雲天曉做小伏低的奏摺,著實令他心情舒暢,除卻詔令攻打捍北關,還令鎮北關全軍俱歸於大將軍王麾下。周遭關城,皆聽從前線調遣。
鎮北關外,給養運送,再度重現晝夜不停,車馬隆隆的盛況。
捍北關,城牆上,石壁積蓄了一整天的炙熱,硬是在這有些涼的深夜,溫暖著攀爬的勇士們。
大將軍王雲天曉,親率八百勇士,趁夜攀爬捍北關。
先前的火攻,燒垮了北蠻守軍的脊樑。龜縮在城內不出,毅勇侯當年精心建築的捍北關,如今卻成了鎮北軍最大的阻力。鎮北將軍白景行遵令,緊跟在雲天曉右手邊,說是護衛,他那與八百勇士格格不入的肥肉。
讓他費了許久的力氣,怎麼也跟不上雲天曉。偶爾還會懸在半空骨碌碌地轉動。縱然做成了笑話,雲天曉卻並不訓斥,只是頻頻回頭關切。
盛夏日長夜短,一旦日升,鋪天蓋地的熱便會席捲全身,硬生生將人從睡夢中喚醒。戰前,雲天曉反覆思量,也只有三更到四更這兩個時辰,守軍熟睡時,才能動手。
個把時辰的攀爬,眾人離城牆垛只有七尺之遙,此時皆手臂痠軟,幾近力竭。白景行卻只攀到一半,堪堪兩丈。天色迅速發白,眼看守軍即將清醒,承接八百雙眼睛期盼的雲天曉,卻沒有絲毫慌張。
一聲炮響,大地彷彿跟著晃了幾晃,轟鳴聲貼地傳來。喊殺聲從關門前傳來,雲天曉唇角輕揚,展露出滿意的笑顏。他低下頭,對白景行打著鼓舞的手勢。
本就被日光動搖了睡意的守軍,瞬間齊聚前門。
無數的石塊,伴著淒厲的嗚鳴之聲,暴雨般飛上牆頭。數架用新鮮砍下的胡楊木築成的拋石車,在陳繼川的指揮下,一次又一次地裝填石塊,發射。
石塊打在石牆、石磚上的巨響,城牆上同伴被擊中的淒厲呼號,埋在大門下的火藥轟隆隆地接連炸響,在捍北關北夷守軍聽來,無異於天地間合奏了首送葬的大樂。
趁著噪雜聲,雲天曉振臂呼籲八百勇士一鼓作氣,登上城牆。
前門熱火朝天的打鬥早就在這些士兵心裡點起一把火,雲天曉這一聲彷彿是給那火澆上油,勇士們瞬間卸掉了渾身的疲累。離弦的箭一般,衝向城牆頂。
白景行,也來到了盡三丈高。
雲天曉仰頭,確信勇士們即將翻身上牆,抽出青鋒劍,在半空中寒光一閃,挽了個劍花收回鞘。旋即三步並做兩步,跟著勇士們上了城牆。一路砍瓜切菜,逐個送走縮在後方的守軍。
嚴凝從半山上的石洞中走出,嘴角微微抽動,說什麼讓她見證,到頭來不還是找她幫忙?緩緩走到幹躺著□□的白景行身邊,他的身軀折出奇異的姿勢,顯然是摔斷了。
“嚴姑娘?”見來人是熟人,白景行長舒了口氣,哀求嚴凝搭救,“救救我,哎呦,腰啊,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