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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安,私底下村民說起他們,都有叫土地爺和土地奶奶的。
方稷玄本就面冷聲硬,釋月模樣夠好了,可喬金粟總覺得這位阿姐笑不似笑,叫她隱隱有些害怕。
但此時,釋月雖只嘴角微翹,但喬金粟覺得她這個笑,比起往日的笑容要叫她寬心許多。
張巷邊一行人此番帶了些佐料香料,方稷玄拿出幾個辣子和花椒丟入臼中,細細碾磨。
這石臼是他手鑿而成,原本臼底還有些鑿刻痕跡,現在已經被杵頭磨平。
這一陣陣的碾磨聲很是催眠,釋月是個不需睡的,但被方稷玄拘在這方寸之地,過這人間日子,也染了不少人之習性。
“走了近十日了。”方稷玄指的是喜溫。
釋月趴在桌上假寐,撩開眼皮看他,道:“說不準叫羆吃了。”
她言語惡劣,方稷玄只肅著他的一張冷臉,說:“那也如她所願了。只怕因別的事死了,會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樣,無能為力的事多了去了。”釋月無所謂的說,又學著喜溫托腮的動作,唇也如她般勾出一個大大的笑弧來,嗅到臼中辣子與花椒的料粉氣味獨特,又貪玩蘸了些點在舌尖,只覺又刺又麻。
她本想說方稷玄要拿這怪味來作踐食物,又想起自他手裡做出的吃食總是味美,精氣也比直接茹毛飲血來的馥郁,便沒說這話,省得吃魚時又自打嘴巴。
‘人世,也就這吃食有些意思。’釋月百無聊賴的想著。
這桶巖鯰並不算少,分一分可以做兩頓。
但糖在此地實在價貴,而化冰後魚蝦價賤,就有這兩粒飴糖換得巖鯰一桶還蝕本的說法了。
一半的巖鯰用柳條串了烤,這是林中人捕了魚獲後最常見的做法,不過撒了點料粉之後,整條就變得焦脆香絕。
巖鯰細嫩鮮美,通體可食,內臟有些苦,不過更是一種風味。
釋月故作矜持的吃著,有點慶幸方才吞嚼了話頭。
另一半的巖鯰做晚膳,肚腸摳挖徹底,攤開腹腔,可見中豎的一根脊骨和分叉開去的橫刺,血洗得也乾淨。
灶上此時熱鬧,大鍋裡撲著稠粥,小砂鍋熱得慢,油也慢騰騰的烹著蒜子和薑片,直到薑片稍蜷,蒜子金黃,再下短醃過的魚塊,煎得魚皮發脆,魚肉漸白時下些豆醬和酒燜燉上一會就成了。
釋月橫坐在窗臺上,抱膝瞧著方稷玄用那雙寬厚生繭的手在料理廚事。她見慣了自覺得沒什麼,若叫旁人看見,定然頗感彆扭。
“這又是誰的拿手好菜呢?”釋月歪首枕在膝上,巧笑嫣嫣的望著他。
方稷玄赤手拿住滾燙的砂鍋柄,將醬燜魚塊倒進陶碗裡,說了個很是尋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