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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的櫻桃小小的,果柄極短,遠觀好似貼著枝幹簇成一團,似乎知道自己微酸不甜,有些羞赧,滾在方稷玄的掌心裡,更只有黃豆那麼點大。
“這小櫻珠既不似東泰的短柄櫻桃,肉厚深紅,飽滿微脆,也不似南德的金珠櫻桃,黃肉紅暈,細嫩多水,更不似江臨的垂絲櫻桃,果柄纖長,色豔熟豐。”
方稷玄在人前寡言少語,留著口沫光說給釋月聽,她聽得心煩,吃又吃不得那些好果子,偏要說來叫人發饞,只好道:“快些閉嘴!”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站在藤椅上晃晃蕩蕩,探頭瞧著那個用苔蘚、乾草和碎枝搭建的松鴉巢。
巢中正躺著四枚藍綠色的卵,這顏色任什麼染料也染不出,好看得叫釋月手癢,想拿出來把玩,正當她探手之際,聽見喜溫輕快的叫聲響起,“阿月妹妹!”
樹上鳥鳴陣陣,釋月很快同喜溫學會了怎麼囫圇往嘴裡塞一把,然後再噗噗噗的往外吐核。
一大把一大把吃,倒顯出這櫻桃薄皮嫩肉,味濃生津的好處。
“我吐得遠吧?我阿姐從來比不過我。”喜溫有些得意的說。
釋月微微努唇,一粒櫻桃核射出去老遠,落在喬家的黑狗跟前,驚得它彈跳起來,警惕四望。
喜溫下巴都合不攏了,“真厲害啊。”
吃罷櫻桃,輪到喜溫交賬了,就見她從胸前掏出一個皮口袋,束口一鬆開,皮口袋頓時蓬鬆開來,露出一團藍紅黃綠,形態顏色各異的豔羽。
“你倒吃了不少鳥。”釋月握著那一團絨羽,輕盈蓬軟。
“餅子早吃完了。”喜溫鼓了鼓腮幫子,又從行囊裡拿出一個樺樹皮包裹,“這回只在林子裡拾了些木耳,我明日出去獵些東西回來。”
喜溫採回來的野木耳上有些泥髒,她打了乾淨的水來,同釋月一起清理。
鮮耳摸起來柔嫩柔嫩的,有筋頭的部位捏起來手感很好,真跟小耳朵一樣,有嫩肉有軟骨。
釋月玩得起興,揉來捏去的,根本不是認真做事的樣子,但又拿來一個笸籮,道:“這幾天少風晴朗,曬這個最好。”口吻好似做慣這些瑣事。
若是風大,木耳雖幹得快,也要蓄滿塵沙,到時候一吃起來牙關作響,真叫人頭皮都發麻。
“是要趁這幾日曬乾曬透,等雨季來了,曬半晌淋半晌,白忙活了。”喜溫道。
木耳晾在院中,晚間收進來,早間拿出去,日日翻撿一道,曬得均勻些,只幾日便乾透了。
眼下正是採樺皮的時候,家家戶戶閒散的勞力都進山裡割樺樹皮去,等過了這兩月,樺皮水分收緊,就不容易剝了。
這活計喜溫也做,手到擒來的事兒,用匕首在樺皮上橫豎各自劃一刀,沿著刀痕剝下來就是了,成片成片撕下來,其實還挺爽快。
只是她不知,為何周邊的人進山剝樺皮總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就連剝完了樺皮在回村時見到喜溫,就如同見到了豺狼虎豹,驚慌不已。
兩人在後院裡,聽見前院有人喊叫,“方郎君可在,能否用枸杞幹換些酒來。”
釋月做不做活計全憑她自己心意,此刻是動也未動。
繼而喜溫又聞腳步聲,起壇聲,沽酒聲,道謝聲。
“他們怕我,竟不怕他。”想起之前挨家挨戶討狗時嚐到的閉門羹,喜溫頗為鬱悶。
聽到喜溫的抱怨,釋月唇角微勾,道:“其實也是怕的,但因有你們在,所以還好。”
見喜溫神色困惑,似乎不解,釋月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轉而問:“你們採樺皮為何?”
喜溫不假思索的說:“自己用,朝廷用。”
“那麼他們採樺皮做什麼?”釋月又問。
喜溫也沒細想,道:“自己用?用得了那麼多嗎?”
樺皮的用處很多,對於林中人來說其最大的用處就是制船、造屋、製成樺皮箱子、樺皮桶等器皿,甚至做成鍋子。
對於喜溫而言,樺樹皮製成的船十分輕巧,破水無聲,不會驚走魚群,用樺皮苫頂部可避冰霜嚴寒,不過漢人還是喜歡用木料來制這些東西。
至於鍋子一類的東西麼,喜溫承認,還是漢人的鐵器陶缽更好用些。
除此以外,樺皮某種程度上代替了紙張,可以拿來裹物,至於文墨麼,這村裡哪有幾個人識字,只有釋月和方稷玄會用到。
再者就是藥用,可白樺林就長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