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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婆婆的那塊藍布,喜溫心裡也還記掛著,她盤算著要用鹽滷引了羊入陷阱活捉,可羊雖沒有鹿聰明,但也得等陷阱上的草皮再長一長,否則人工挖鑿的破綻太大,羊也會看出來。
但孫婆婆的小孫不能不喝奶,一夜夜哇啦哇啦的哭,聽得釋月煩躁。
第二天釋月就給牽回來一隻母羊及一隻羊崽崽,孫婆婆感恩戴德的用布換了羊,喜溫從坡上瞧見,急急忙忙跑下來,“這,這羊是怎麼抓來的?”
北江冷的時候實在太長了,野羊都是一身絨,即便夏日會褪掉厚絨換薄絨,摸起來也綿綿的。
“下了一夜的雨,可絨毛吸飽了水,重得很,跑不動了。”
釋月根本是胡說八道,羊鹿獐子都是食草的,食草的要活命就靠一個字——‘敏’,毛又不是厚得像雲,至於沾點水就跑不動嗎?
藍布就掛在籬笆牆上,釋月也不在意,隨手給喜溫了,讓她進林子再採些好果子來吃。
喜溫抱著布,狐疑地問:“那你逮它的時候,它是躺在草地上等你抓呢?”
釋月眼睛都不眨一下,說:“是啊,我還推了它幾把,又抓起來,甩了甩水呢。”
她只是一揮手,用點靈力惑了這母羊和羊崽崽跟自己走。
喜溫忍不住笑起來,順著釋月說:“好,好,阿月真是厲害。”
她心裡還是覺著,是方稷玄給幫的忙,但回報要給釋月,不只是果子,等天涼了,紫貂皮毛豐美時,那就抓上幾隻,給釋月做件袍子。
北江的雨季說來就來,雨每澆一陣,這林子就不同些,原本還試探著要長不長的果子,這一陣全都冒出來了。
不過有些果子只是冒出來,還沒紅,一粒粒綠綠黃黃的墜在那搖晃誘惑,若真上了當,可就要酸倒牙了。
喜溫進林子裡去,遠遠瞧著四散的羊群,假想著釋月小小人,跑去搖羊甩水的場景,怎麼想怎麼可笑可愛。
別的果子將熟未熟,但藍莓已經凝出來了,遠遠近近的生長著,可以一直吃到秋日裡。
喜溫在雨後清新的空氣裡,拎著四下滴水的簍子小跑回來,一見釋月坐在院中,就笑道:“阿月!姐姐給你採果子回來了。”
她叫的親暱又自然,並不讓人覺得逢迎討好。
簍子滴水是因為喜溫已經在溪邊洗過了,釋月滿意的看著這半簍莓果,霧藍圓滾,不用剝皮不需吐籽,簡直可以稱為乖巧懂事。
山櫻桃浸出來的酒,山丹丹花染出來的布,它們的顏色都是很淡很淡的粉。
偷來半日晴朗,將粉裙掛在院子的時候,釋月發現有意無意出現在籬笆牆外的女子變多了。
她們瞧著那條粉裙時,眼睛都會亮一些。
釋月覺得人有時候也挺奇怪的,總是追逐一些空泛的美好,即便知道這種美好轉瞬即逝。
孫婆婆家的小孫喝夠奶之後,夜裡就不那麼哭鬧了,孫婆婆還抱著孩子來過一回,說是多謝釋娘子和方郎君的救命之恩,還請給孩子起個名字。
釋月瞥了眼那小東西,覺得甚醜,沒什麼取名的興致,倒是一陣風把喜溫裁縫好的一塊粉帕子給吹了下來,落在孩子臉上。
孫婆婆忙拿起來還給釋月,可已經沾了口水。
“拿去吧。回去吧。”可別抱著醜娃娃再來她眼前晃盪了,釋月啜著新浸出來的櫻桃酒,淡淡的酒香甜蜜,醉人極了。
孫婆婆欣喜萬分,連聲道釋月是女菩薩。
‘菩薩,竟叫我菩薩。’釋月頗感無語,搖了搖酒罈子,聽聲也知所剩無幾,就叫道:“方稷玄,要釀些酒來!”
靈力變幻出的酒水能瞞騙過凡人的舌頭,對於釋月來說,卻是在空咽。
高粱和黃米是北江釀酒最常用的糧食,高粱酒性烈,黃米酒柔和。
“總要等高粱和黃米熟割吧?”方稷玄從屋裡走出來,夏日愈甚,他衫愈薄,只是襟頭處扣得緊。
釋月瞥了一眼,道:“此地人人都懼你,還怕叫他們瞧見你那畜生鎖鏈?”
方稷玄沒有一刻眉頭是不皺著的,聞言又是一緊眉,無奈道:“是要多釀黃米酒,好喝得你嘴軟些。”
“都要,”釋月多得是能譏刺他的話語,只是嚥下一口清涼薄甜的酒水,話卻平緩了幾分,“你跪下求我,我幫你把鎖鏈變成那醜娃娃脖子上的紅繩銅錢,怎樣?”
方稷玄笑時,眉頭稍緩,狠戾的眸也微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