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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遷徙至此,就在那矮坡之上,自己去抓就是了。”釋月紆尊降貴地回答了一句。
天剛破曉時,她就歇在那最高處的松尖上看日出,瞧著羊群如雪被般鋪滿山坡,被朝陽一點點照得金紅。
在松頂高處往下看,觸目所及的林子對於釋月來說沒有秘密。
蘆葦蕩裡,野鴨自以為是隱蔽的巢穴;疏朗的林矮林草地上,狍獐豎著耳在卷啃草葉;溪流河畔,閒庭信步的熊一個飛撲,輕鬆叼咬住一條肥魚。
至於喜溫心心念念渴望手刃的那隻羆,可能是不在這一帶活動的緣故,釋月仔細找過多次,並沒有發現。
因為方稷玄這張活符篆的緣故,釋月身上的凶煞之氣很淡,如若不發怒,周遭的生靈感受不到威脅,也就不會刻意忌憚躲避。
就像林子裡那隻飽食一頓虎,獐子打跟前過,它都懶得一甩尾。
‘偌大林子如何去找?’釋月替喜溫想了一想,‘還是等天冷起來,林子裡沒了吃食,自會來擾。’
釋月身在此地,神思卻又飛到那輕搖慢晃的松頂上去了,只是耳畔又響起孫婆婆侷促的聲音。
“自己抓?這,這,我,我們這些人無用,不比郎君他英武不凡。”
孫婆婆誇了幾句,見釋月並無理會她的意思,失落之餘又道了一聲謝,目光落在院子裡新染的粉布上,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般,往家去了。
孫婆婆前腳剛走,喜溫後腳木木呆呆地走出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用熱水沏茶,茶葉都是半卷未泡開的那麼點功夫,半頭羊就被方稷玄化整為零了。
“阿月可聞見羊肉香了?就這麼一會,就能下鍋了,刀真是快。”她還沒看見越走越近的那穆雀。
“這都是殺人練出來的。”釋月故意說。
喜溫又是一驚,但又沒那麼驚訝,下巴擱在扶手上,用腦袋替釋月搖搖椅。
虛軟的腳步聲響起,釋月蹙眉看去,就見孫婆婆去而復返,手裡捧著一塊深藍色的布。
藍是夜空的藍,藍是喜溫眸珠的藍。
“釋娘子。”孫婆婆把那塊布往前遞了遞,眼圈紅紅,卻又竭力在笑:“家裡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有這塊布還算拿得出手。這是手織的粗布,只是瞧著粗,摸著可舒服了,涼涼的又吸汗,眼下穿最好。您若瞧得上眼,我替您做了衣裳,給我十日就妥。只要請方郎君給我,給一頭有乳的母羊就好。”
釋月要這許多布做什麼?綾羅綢緞,不過是無毛獸遮羞的玩意。
喜溫卻是看呆了,在她生平所見之中,這樣濃郁的藍,何曾停留在一塊布上?
釋月見她滿臉驚豔,想著她過幾日要再去林中尋羆,一去又不知福禍,若是死了,也算有身新衣做壽衣,她剛要開口,就聽人道:“喜歡?這布拿來做你的嫁衣也好。”
那穆雀站在孫婆婆身後,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藍布,嚇得這個老婆子發起抖來,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喜溫氣極,伸手搶過布匹,還給孫婆婆。
那穆雀一抬手,布又被他捏在手裡,笑道:“行,我知道你喜歡這些漢人,這老婆子要母羊是吧?抓一頭來就是了。”
喜溫又要把布搶回來,可她力氣比不過那穆雀,即便他單手捏著,喜溫用上雙手也奪不過來。
那穆雀見她滿臉通紅,將雙腳踏在籬笆牆上,卯足了勁要拿回這匹布,笑得挺得意,於是乎輕輕一鬆手,就要看喜溫是怎麼狼狽摔倒的。
喜溫也預判到自己會摔,只是沒想到會摔進釋月懷裡。
在她看來,釋月實在是個很脆弱的人,夜晚陪著她曬一曬月亮,都覺得她會被月光消融。
喜溫猛地從釋月懷裡起來,她急切的撫了撫釋月的手臂和膝蓋,“沒事吧,沒事吧。”
釋月哪有什麼疼的,接住喜溫,跟接住一根絨羽沒有區別,只是見那穆雀的嘴臉太過可惡,不想喜溫丟醜,再叫他猖狂罷了。
見釋月搖頭,喜溫這才一轉身,怒衝衝躍出籬笆牆,直接給了那穆雀一拳頭。
孫婆婆打著哆嗦,整個人都嚇得不輕,路又被打架的兩人擋不住,走不了,轉臉見釋月趴在籬笆牆上,看得興致勃勃。
‘口角之爭無趣,果然還是打上一架來得有意思。’
隨著那穆雀來的那幫少年都是差不多年歲,叉著手看喜溫和那穆雀扭打。
在他們眼裡這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