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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新麥紅豆粥和鯽魚湯後,已經是九點,老爺子和芳姑都上了年紀,不能讓他們守夜,葉峋只能自己上陣。安頓好葉澤,又扶著宋良辰洗漱了,葉峋才抱著毯子到開啟成床的沙發上睡覺。
當葉峋為白天的忙碌與情緒衝擊下睡著時,宋良辰卻因為白天睡得太舒服而睜著雙眼。她在看葉峋,在看葉峋身邊嬰兒床裡睡得正香的葉澤,芳姑和老爺子都說葉澤像極了葉峋,宋良辰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時候父子倆並頭睡著了再看,睡容高度一致。
夜已深,人也靜,這樣的時候,最適合胡思亂想,宋良辰胡思亂想好半會兒後,既文藝又惆悵地問了一句:“阿澤,喜歡這世界嗎?”
然後她又想:應該是喜歡的,從出產房後就沒哭過,像一隻蠕動的小蟲子,為這個新奇的世界而蠕動著。
半晌半晌的,宋良辰又開始產生愧意,因為她覺得自己還是不想留在葉峋身邊,就算有葉澤牽絆,因為是葉峋,因為無法避開葉峋……然後她想,就算要走,也要帶著葉澤一起走,與此同時,她又忍不住在生出疑問來,那樣也並不是健全完整的家庭。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一個人永遠無法同時把父愛和母愛同時給予。就這樣自我糾結到半夜,宋良辰還是不能下決定,不是留不留,而是帶不帶葉澤走,足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留下這個選項。總會缺失一份愛這個念頭,讓宋良辰對葉澤深懷歉意,但“對不起”卻怎麼都無法出口。
“對不起”是這世上最不能免除傷害的東西,對孩子來說,父母在成長中的陪伴比什麼都來得珍貴。這一點,沒有父母陪伴成長的宋良辰尤其深有感觸。這世上再多一個宋良辰,再多一個葉峋並無關緊要,但宋良辰和葉峋的成長期卻不該出在葉澤身上覆制,漫長而充滿無法言說的沉重童年與少年影響有多大,只有經歷過才真正明白。
也許是宋良辰發散出來的種種念頭太沉重,葉峋昏昏沉沉中睜開眼。正對上宋良辰思緒萬千的目光。隱約帶著點歉意。葉峋愣了愣,慢慢清醒過來,推開毯子坐起身。與宋良辰對視良久:“沒睡?”
“大概一時間無法承受將會到來的責任。”宋良辰這麼回答道。
聽她這麼說,葉峋忽然輕笑一聲,他大概知道宋良辰為什麼睡不著了。並不是所謂的責任,而是心中升起了愧疚。瞬間葉峋的好心情就一掃而空。從下午到這之前葉峋有多高興,此時此刻宋良辰這盆冷水就有多刺骨。
“睡吧。都快一點了。”產婦應該好好養著,從身體到心情,葉峋強忍住才沒冷笑點明。
宋良辰的去意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當然也不會輕易打消。葉峋閉上眼,心中沒有怪責,也不可會有怨懟。但是失望這種情緒難免在胸口翻騰。且揮之不去,不過葉峋從開始動心念起。就知道這會是一條怎樣漫長曲折的路,所以心底翻騰的失望反而讓他更堅定,必需緊緊綁住,絕不放手。
再次醒來時,是早晨六點多,葉澤在宋良辰醒來之前就睜開眼了,很順手地哄了哄葉澤,直到宋良辰醒過來,葉澤都沒哭沒鬧,十分愉快而有活力地蹬腿伸胳膊,和葉峋玩得不亦樂乎。見她醒過來,葉峋就過去把她扶著坐起來,然後把葉澤抱給她:“過一會王友誠會過來送早飯,芳姑已經過來了,正在給你準備洗漱用的水,你先等一下。”
產婦的洗漱用水都是另外燒的,各地的風俗都不太一樣,但不能擱涼水,要自然晾涼這一點是相通的。葉澤在她懷裡伸好一會胳膊腿後,就開始往宋良辰懷裡鑽,小嘴一動就照著宋良辰胸部張嘴吸吮。別人餵奶時什麼感受宋良辰不知道,她只感覺到一股膽固酸酸的熱流湧出來後,小傢伙就顯得十分滿足地開始大口大口吸吮,反倒沒剛才那麼用勁,宋良辰這才鬆一口氣,小傢伙太用力時,她感覺有點疼。
芳姑這時端了水進來,見葉澤終於喝上奶,眉開眼笑把葉峋推到一邊去,她遞毛巾給宋良辰先擦一下額頭上的汗:“通奶了就好,這下餓不著了,看小澤吃得多好。”
葉峋有點尷尬,咳……他吸的時候不覺得,看兒子吸的時候,他默默升起點從來沒有過的羞恥感和幾欲破胸而出的衝動。葉大總裁就不是什麼純潔人,見多識廣這種事,在某些方面也同樣有效,腦子不免要設想某些美好的畫面,然後葉峋就被自己的設想弄醉了,低頭一看,葉峋扭頭進洗手間,鼻血差點要流出來。
葉峋走出洗手間時,吃飽喝足又被“哄”了一早上的葉澤開始犯困,芳姑把葉澤抱進嬰兒床睡覺。葉峋見王友誠把早餐送了來,坐到沙發邊上和宋良辰一起吃早飯,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