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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州官說他要放火,也許她點燈,宋良辰就更無所顧忌。
人生路上,誰能沒有割捨不掉的白月光,葉峋也不是一夜之間就長成現在這樣的。他也有繾綣溫柔少年時,也有被記憶窖藏成一罈老酒的曾經,也有舊照片裡永遠不會褪色的美好少女。
葉峋十七八歲時,也有那麼一片潔白的月光,陳蘊楚的遠房堂姐陳穎微,曾經是個浪漫可愛,永遠充滿各種天真美好念頭的少女。職業芭蕾舞演員,這些年一直在美國一個芭蕾舞團演芭蕾舞劇。二十五六歲,對一名芭蕾舞演員來說,正是金子一般的時光,陳蘊楚之所以回來,是因為音樂學院的殷殷邀請,她歸國後將在舞蹈學院芭蕾舞系開課教學。
陳蘊楚和她關係很親密,所以宋良辰很清楚這些年陳穎微一直沒有放下過葉峋,當年陳穎微之所以會和葉峋分開,正是因為陳穎微要出國。而葉峋那時候正在讀大一,家裡老的老,小的小,他不可能離開國內,兩人只能分手作別。陳穎微一去近八年,在美國邊上學邊演出,如今總算是又踏上故土。據陳蘊楚說,陳穎微回來,除了因為舞蹈學院的聘請之外,更重要的是為葉峋。
“我姐你也清楚,永遠心懷浪漫,為愛痴狂,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她這些年為葉峋把自己虐得夠嗆。又怕葉峋戀愛結婚,又不願意放棄她浪漫的理想與追求,怕自己一回來就會拖著葉峋,耽誤他的人生,叫他大好年華全空磋砣。好不容易理想達成,追求得手,又有一份很不錯的聘用邀請,再一聽說葉峋還沒結婚也沒找女朋友,而且正在相親,立馬淚汪汪地答應下來。我那姐姐啊,活生生一朵真得不能再真的白蓮花,只除了有時候叫人起雞皮疙瘩,人單純到蠢!”陳蘊楚又說起這些年,要不是他哥在國外罩著陳穎微,陳穎微早叫人給吃得骨頭都不剩下。
“你是在跟我備案呢?”
“對啊,我那蠢姐姐要是當了你嫂子,你可別欺負她,我可知道你家那一窩子都什麼人。也就她又純又蠢,非要自己往你家那坑裡跳,還死乞白賴看上你哥,怎麼想我都覺得夠嗆。可她喜歡,我們有什麼辦法,誰攔她她糊誰一臉眼淚,只能由著讓她往裡跳了。”陳蘊楚滿臉無奈,葉峋皮相也就中上水平,陳穎微卻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身段修長,瓷白的小圓臉蛋,一雙永遠水汪汪的眼睛隨時能眨下幾滴悲春傷秋的感傷淚來。
“安心,我跟你這麼好,她跟我親姐有什麼區別。我們家沒你說的那麼可怕,爺爺向來開明,至於我,像會為難嫂子的人嗎?”宋良辰萬分盼望白月光姑娘能早早把葉峋給收了,她也好繼續平平穩穩過日子。
“你怎麼不說你哥,這麼些年,他對誰有好臉。遠的不說,就說上回我給你拿果汁,順便給他拿了一杯,我端半天他不接,你不知道眾目睽睽之下,我手懸在那裡有多尷尬。結果他還給我來一句‘端走’,那語氣,活像我是他二錢銀子,在草市上買來的小丫頭。”陳蘊楚說起葉峋,永遠槽點滿滿,
“穎微姐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要不衝這點,我姐她家裡哪肯答應,只希望能一直特殊下去,圓了我這蠢姐姐的執念。”說實在的,陳蘊楚不怎麼看好,她深以為,一旦結婚,不,也許都不用結婚,多相處一段時間,陳穎微就會將葉峋拋下,轉投他人懷抱。不為別的,只為葉峋殺傷力一向突破星系,有時候不張嘴都能秒殺人。
“幾時的飛機?”
“明天下午一點一十五,透個氣叫你哥接機啊,最好帶束繡球花,我姐最稀罕這套。我幾乎能想象得到,當你哥捧著花出現在出口時,她笑中帶淚一路飛奔的情形。”陳蘊楚素來吐得一口好槽。
宋良辰想了想,覺得自己說痕跡太明顯,她把這差事給辭了,只說她最近跟葉峋鬧矛盾就行,左右他們從前沒少鬧矛盾。陳蘊楚聽了就把這差事轉給她哥,話要帶到,人去不去就看葉峋自己了。
幾天後,當陳穎微到達機場出口時,她滿含期待看向人群,尋找著記憶中那個於她而言萬萬人之中,也一眼能認明的人,那個與她在彼此人生中都曾留下許多不褪色加快的人。一定會有變化,陳穎微在第一眼沒能認出來時這樣在心裡跟自己說,十幾歲到二十幾歲是容貌氣質最容易發生改變的年齡,所以陳穎微沒有氣餒,依舊睜著盛滿湖水的雙眼在人群中一遍,再一遍地尋找。
人越來越少,然後隨著下一班航班轉多,再次一走而光,又重擁擠,陳穎微固執而不知疲倦地尋找著。她堅信,只要她看得足夠仔細,那個人一定會走到她面前來,如同摩西分海般,從人海里一路彼此注目著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