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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峋低聲哼唱《我的太陽》最後那兩句,反覆地如耳語般地唱著,低沉醇厚,又如同上好的絲綢上滑落珍珠,充滿著令人愉悅的流暢,同時又如情人間的耳鬢廝磨,溫柔繾綣,纏綿至深。宋良辰對這首歌曲的僅止於欣賞,並沒有深究過它到底是什麼含義,不過這時候從葉峋嘴裡聽來,卻是情人間的表白,是“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太陽,明亮而溫暖”的深情不悔。
低頭看半歪在她臂彎裡的葉峋,宋良辰輕笑一聲,揉了揉他眉心:“如果是唯一的太陽,為什麼以前不對太陽好點,偏要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才來求柳暗花明。葉峋,你知不知道,我總有種,原諒了你,到頭來受罪的還會是我自己的預感。所以,我不能原諒你啊,不能,吃過苦受過罪才得出的經驗教訓,我是不會輕易忘掉的。”
“別叫我再覺得對你不住,這樣的情,除同樣報以情深外,怎麼樣都是辜負,可我們已經互相辜負過這情深,那就不要回頭。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分手以後,不要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也不要怨恨,畢竟相愛過。事實上,如果只是相愛的人分手,朋友仇人都沒所謂,可我們似乎既沒有牽手過,也沒有分手過。葉峋,不要再這樣,不要再這樣,你這樣,讓我怎麼辦。”宋良辰低頭在葉峋眉心輕輕沾了一下,然後起身把葉峋放下,往他身上蓋好毯子,轉身出門去。
阿姨已經煮好醒酒湯,宋良辰走進房間時,阿姨已經進房去叫葉峋喝醒酒湯。
葉峋是真的醉得不輕。但腦子並不全然是一團漿糊,他知道自己糊里糊塗一直在哼唱著歌,也知道自己跟生母說“對不起”,甚至感覺到了宋良辰在他眉心落下如柳輕風拂面一般的親吻。但他其實並不知道宋良辰為什麼會吻他,這比什麼新年禮物都更能讓他滿足,只是他僅有的那點清醒使他模糊知道,宋良辰的這親吻。並不意味著原諒或歡喜。而是充滿嘆惜與無奈,她甚至都沒有掙扎矛盾,僅有的只是無奈的嘆惜。
喝過醒酒湯後大約四十來分鐘。葉峋才慢慢悠悠地恢復神智,腦袋有點發脹,整個人都不舒服。揉著僵硬的眉心和後腦勺,葉峋心底一遍又一遍詛咒陳昭陽他們幾個胡亂出主意。往死裡灌他酒的混帳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洗澡後葉峋一時睡不著,想了想,先去看看葉澤,小傢伙在他的小床上睡得無比香甜。睡夢裡還不時舔舔嘴唇吐個泡泡,怎麼看怎麼可愛。給小傢伙掖好被角,微微開點窗。葉峋才輕輕關上門走到他房間的另一邊去,站在門外很久。才伸手敲門:“良辰,你睡了嗎?”
明顯的,宋良辰沒睡,她洗了頭,習慣性地吹到七成幹,趴床上一邊翻看雜誌,一邊等頭髮幹。不過,她不很想答應葉峋,於是把雜誌放下,往被窩裡一滾,自己對自己說“我已經睡著了”,就決定不搭腔。
葉峋要是個按常理出牌的,早就放棄宋良辰這茬,宋良辰的習慣是睡覺之前才會關門,所以睡沒睡只要推門就能知道。輕輕一搭上,門就應聲被推開,屋裡還亮堂堂地開著閱讀燈,可見宋良辰剛才在看書,不過這時候整個人都已經埋在被子裡,床上鼓起一個大包,跟小山似地盤在床中央:“出來,你也不怕悶著,餓不餓,我看你晚飯沒吃什麼東西。”
在琴山,每天冰箱裡都有巨多巨多美味隨時可以取出來,或直接可以吃,或加熱吃,又或者蒸煮幾分鐘再吃,總的來說那就是整一冰箱誘惑。加上宋良辰又是個只要不暴飲暴食就不會長肉的,琴山的冰箱對她而言是無限制敞開的美食誘惑。但,她自己就可以動手,沒必要等葉峋來問,所以她決定暫時不屈服於美食:“不餓,你去睡,我也要睡了。”
“冰箱裡有芳姑做的藜麥酸奶,吃不吃?”
“不吃。”
“只剩一杯了,你不吃那我吃。”葉峋輕坐在床邊,戳向那團軟軟的被子山。
芳姑做食物,除了餃子餛飩雞湯肉湯等是冷凍室常備之外,其他的都是一茬一茬,吃完了得隔幾天才會做,主要是怕吃膩。藜麥酸奶是宋良辰的新寵,芳姑做出來後,冰箱裡的幾乎全是她一個人吃掉的,配上果櫻桃果醬和新鮮草莓,美得她什麼都能忘掉:“葉峋,你真招人煩。”
葉峋笑了一聲,說:“我去給你拿,櫻桃果醬沒有了,只有樹莓果醬。”
今天早上最後一點櫻桃果醬被葉峋抹了麵包給葉澤吃,娘倆一樣是櫻桃控,對櫻桃的愛簡直說都說不清:“那好吧。”
說好的不屈服於美食呢?
結果是兩人在二樓的小客廳窗臺上,一個挖著藜麥酸奶拌樹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