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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嶽大小姐我,主要的任務就是逛街。要逛到那採花賊能看見我,逛到他確信我們已放鬆了戒備,逛到他心癢難耐急欲“證明”自己給官府和老百姓看……唉,越想越是辛酸,我悲哀的誘餌生涯!
每日逛街回來還需回至房內作秀,軒窗半啟,好令那有可能隱身於某個犄角旮旯內偷窺的採花賊看到我的真身。破了的窗紙早已換了新的,白天我出門逛街的時候就把門窗都嚴嚴地關上,好讓衙役們從藏身的角落裡走出來放鬆放鬆筋骨,上上廁所吃吃飯。而到了晚上,我就不得不在這間十面埋伏下的屋子裡假唱獨角戲,眾目睽睽,一舉一動都十分別扭,還要提防自己別不小心打個嗝或放個屁什麼的,那可就一“鳴”驚人了。
我的那四名丫環由於年齡尚小,恐告訴她們實情而顯得不自然露出破綻,所以便將她們瞞了,行動自然反而是最好的掩護。我的臥室分為內外間,我睡內間,丫頭們睡外間,而採花賊又是直接從內間窗戶進屋的,所以按計劃,我在內間作完秀,吹熄蠟燭假意就寢後,就悄悄地從內間出來,將門關上。因為門坎是在裡間屋那一邊的,從外間無法插門,嶽清音便令人悄悄地在外間這一邊也加了門坎,介時我只需將門坎插住,那賊便不能由此門逃脫了。
一切安排妥當,只差請君入甕。
接連三天,那採花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別人尚還好,只是苦了我這薄命的穿越女,由於無法預料那採花賊哪一夜會來,於是夜夜都不可疏於防範,時時都不敢掉以輕心。藏身屋中的那衙役哥兒幾個晚上值班白天還可以躲在屋中休息休息,而可憐的我,晚上窩在外間的椅子上既不敢睡也不敢驚動那四個丫頭以免憑添麻煩,白天還要奉命逛街,連日下來我的眼神已經徹底呆滯,表情徹底木訥,大腦徹底堵塞,險些還練就了邊走邊睡的獨門絕技。
眼看今日已是朝廷限定期限的最後一天,莫不是那採花賊已看穿了我們的計謀不肯上當?睏倦纏身的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擔心嶽老爹丟掉烏紗後對我吃香喝辣的人生會有怎樣災難性的後果了,渾渾噩噩地完成了最後一白天的逛街工作,回房洗了把臉之後便跟了綠水前往前廳用晚飯。
嶽明皎照常“因公事繁忙”而未回府,嶽清音則已等在桌旁,我行了禮,遊魂一般坐到他的對面,然後呆呆地望著他,等他發話說“用飯吧”。
嶽清音道:“長樂,你且先同綠水至廳外候著。”小廝長樂會意,同綠水退出廳去,立在門外守著。而後嶽清音方望住我,沉聲道:“靈歌,今夜甚是關鍵,萬不可入睡。賊人失手在先,此次若出現亦必是有備而來,一旦其發現身入陷阱,難保不會情急拚命,屆時你極可能處於最危險的境地……靈歌?”
“噯?”我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驚醒,眨眨乾澀的眼睛望向嶽清音。
嶽清音抿著唇望著我,半晌沒有說話。我強扯了個微笑,用自己已經變得虛無飄渺的聲音道:“哥哥放心……有衙役們在……妹妹定會無事的……呵……欠……”一個沒忍住,我掩口打了個呵欠,眼角立時浮起幾朵晶瑩透亮的小淚花,連忙用手背揩了。
嶽清音偏頭向廳外望了望天色,見尚未擦黑,起身道:“為兄先回房了,你用完飯也回房休息罷。”沒等我起身相送,他已經大步跨出廳去了。
難得有個可以無所顧忌大吃特吃的機會,無奈由於幾天來沒有休息好導致腸胃功能失調,面對著滿桌色香味俱佳的美食,我偏偏半點食慾也無,勉強夾了幾筷子肉,才一入嘴就覺得油膩,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倘若這次事件害我成了素食主義者,那我還不如找個人把自己勒死算了。
胡亂吃了幾口菜,喝了小半碗粥,我恍恍惚惚地邁出廳門,一路飄著回至臥房。繼續按計劃行事,開了半扇窗,裝模作樣地在窗前几案旁捧了書看,眼皮兒不住地打架。
好容易熬到差不多該睡覺的時候,綠水進來伺候我洗了臉卸了釵環,青煙將被褥鋪好,順手將窗戶關了。囑咐她們幾個在外面房間早些就寢後,我將房門關上。用呆滯的目光慢慢掃視了一遍房間,輕輕做了個深呼吸:成敗就在今晚,那賊來與不來,明天都將是與眾不同的一天。
也許是因為睏意濃重導致身體各個機能反應遲鈍,我竟然絲毫沒有緊張感,又磨蹭了那麼一小會兒,木木地吹熄了几案上的蠟燭,房內頓時一片漆黑。待眼睛慢慢適應了明暗之後,我摸著黑由衣櫃內取出一套衣裙兼中衣,先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