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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又有濫竽充數之嫌,便找一個角落坐下,正好看人。
來賓中最熟的,是與我們為鄰多年的鄭欣淼,故宮博物院院長。當年在西安時住同一座筒子樓裡,斜對門兒;來北京後居方莊,隔街相望;最近搬到南城,又是近鄰。鄭先生身為官員,兼做學問,著有《文化批判與國民性批判》等書,對魯迅很有研究。
引人注目的陳忠實不引人注目地坐在一旁與人交談,聲音低低的,目光幽深,臉上掛著沉思,絲毫看不出獲獎後的喜悅與倨傲。他給我的印象就像那部迴腸蕩氣的《白鹿原》,很厚、很純。
人將到齊時,周明夫婦姍姍來遲。周先生和我們最熟,他古道熱腸,人緣極好,是一位文壇大俠。我因業餘時間喜弄文墨,經常向他討教,故以“老師”呼之。每次見面,他總是提醒和鼓勵我多寫,也使我常為自己眼高手低、光說不練而汗顏。
中國作協副主席張鍥先生也專程到場,向陳忠實表示祝賀。以前讀張鍥作品,總感覺一種浩然之氣在文字間激盪,人如其文,張先生身材偉岸,儀表堂堂。據說由於他長相酷似毛澤東,某次出國訪問,竟被當地商場職員圍著要求合影。
席間很活躍的白描,也是一位不斷在文壇上弄出響聲的陝西籍作家。他的《蒼涼青春》和《遭遇昨天》,以旁觀者的身份,近距離審視了當年在陝北插隊的北京知青,流露出一種令人感動的人文關注。可惜我沒有讀過他更多的作品。
因《騷土》和《僚人》走出關中的老村也在座。話不多,口音極重。他似乎是一位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很深的怪人。他的書我只讀過一部,絕對的黃土味。
隔席相望的,還有北京出版社的資深編輯田珍穎。田大姐是我早就知曉,一直想認識的人,可惜當時竟不知是她,沒有請人引見,錯過機會。
文人之外,還有一位活躍人物,專事文化名人攝影的年輕攝影師魏德運。小魏人雖狂了點,口口聲聲說要拿作品說話,但片子的確也拍得漂亮。他善於捕捉人物的瞬間儀態,特別會用光,角度也極美。我最喜歡的一張,是季羨林先生的肖像。畫面上季老端坐書桌前,一隻白貓從他肩上躍下,一動一靜,一明一暗,鏡頭語言精湛。而攝影家用的武器,竟是一架國產舊“海鷗”。當場就有一位發燒友說,你用這種機子都能拍出好照片,我們真該跳樓了。
一個晚上的看人、聽侃,眼睛耳朵都不得閒。其實我一向也是好為人師的,但在人皆為師的場合,最聰明的辦法就是沉默。遺憾的是,另一次聚會認識的兩位陝西“幫兄”,作家閻綱和詩人雷抒雁未到場,否則可看、可聽的更多。
最後舉杯時,老村說,《白鹿原》為二十世紀中國文壇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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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曉聲印象(1)
“從車站往北二十米左拐彎,第四根電線杆對著的那座樓就是,門牌號碼。。。。。。。”梁曉聲在電話裡告訴我去他家的路線,想必找他的人很多,他總是這樣告訴別人。
左拐彎、數電杆、爬樓梯,聽見樓道里門響。梁曉聲披了一件外衣迎出來:“我怕你找不到,出來接一接。”
隨主人進門。屋裡沒鋪地毯,太好了,不用換鞋!
落座,接茶,環顧四周:一排沙發依牆而設,靠窗的小圓桌上擺著饅頭、小菜和湯。梁曉聲說:“我母親看電視看得入迷,還沒有顧上吃午飯。”屋裡陳設簡樸,挺明亮的,漾著一種暖暖的過日子的味道。
好一個尋常人家。
我與梁曉聲不過半面之識,那是在一次關於獨生子女教育的座談會上,作為共和國的同齡人和獨生子女家長,梁曉聲的發言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我受一家雜誌社之託,想寫一特意拿篇關於關注民生的訪談,於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去他家那天,是一個冬日融融的週末。因帶著任務,心中不免有些不踏實。進得客廳開門見山,擰開筆帽,又揚了揚錄音機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梁作家欣然應允。
一邊按照採訪計劃說著那些挺累的話,一邊想著怎樣能走近他一些。我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就這樣連線茬帶打岔地聊了起來。
我不喜歡言必稱師,特別是對同代人,便直呼“曉聲”。我問:“有人說您是平民作家,您同意這樣的說法嗎?”
梁曉聲笑了:“這樣說沒有什麼不好,本來我就是大雜院裡長大的,就是窮孩子。”
微錄機的磁帶沙沙地轉動著,忠於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