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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善良之人,自從城中鬧了瘟疫,常去善堂送水送飯的。”
太子爺點點頭道:“果真有其母才有其子。”
裴文遠臉色難看的不行,瞪向鳳娣,鳳娣瞅見沒人看過來,衝他做了個鬼臉,正落在周少卿眼裡,不禁嗤一聲笑了出來,暗道,還說她放過裴文遠了呢,不知怎麼又想了起來。
太子爺瞥了他一眼暗暗搖頭,看向地上的邱思道,臉色一沉:“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這些老百姓先安置在藥王廟裡 ,速速搭建善堂。”
邱思道忙磕頭起來,指揮差人兵士安置老百姓,眾人簇擁著太子回了行苑,太子留下鳳娣跟松鶴堂的胡有康道:“你們兩個藥號的鬥藥之爭,可還未分出勝負呢,既請了本太子出來主持公道,不若擇日再鬥,總要分出勝負才是。”
胡有康忙道:“太子殿下,不用再鬥,我松鶴堂輸了。”
鳳娣忙道:“老前輩客氣了,至多算個平局罷了,哪有輸贏之說。”
太子道:“這麼說,不用再鬥了?”
兩人忙道:“不用了。”
太子笑了起來:“俗話說的好,冤冤相報何時了,倒不若一笑泯恩仇,從此松鶴堂跟慶福堂同在江南,百姓才能多多受惠。”兩人忙謝了太子點撥。
因研製出了治瘟的特效藥定亂丹,各大藥號又免費發放,出銀子在四城搭建了四座善堂用以收容治療病患,同時,太子爺下令,各處善堂新立了管事,若有罔顧人命者,一經發現立斬不赦,江南各級官員,有趁機斂財禍害百姓的,一經發現,罪加一等,有趁瘟疫謀利的商家,一經發現,抄沒家產,滅九族,這樣的嚴令下來,江南各處立時便安穩下來,誰也不敢頂風作案,不出一月,肆虐的瘟疫便得以控制。轉眼七月過去,太子回京,周少卿卻留了下來。
杭州灣觀潮亭 ,四角的八隻氣死風燈,把觀潮亭照的異常明亮,半夜觀潮,是鳳娣上輩子也沒機會天的事兒,事實上,上輩子她也只看過一次,還是離著老遠,且江邊的人比潮水還多,即使再壯觀,也大打折扣,哪裡有現在這種,簡直就是超級VIP的享受。
她,周少卿,許慎之,加上安子和,坐在這錢塘江畔的觀潮亭裡,一邊兒喝酒,一邊兒觀潮,真乃天下至美之事。
安子和道:“今天的月色好,正宜觀潮。”
鳳娣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我以為少東家腦子裡都是醫書呢,原來也知道這錢江潮。”
安子和道:“東坡居士有詩云,八月十八潮,壯觀天下無,還有誰不知這錢江潮呢。”
許慎之笑著瞥了鳳娣一眼,跟著打趣道:“我以為大公子腦子裡裝的都是銀子呢,原來也知道錢江潮。”
鳳娣白了他一眼:“銀子怎麼了,沒銀子你能坐在這兒啊,那些一睜眼就奔著三餐嚼穀兒一家溫飽的漢子,哪有心思看什麼錢江潮啊。”
許慎之給她一句話噎住,指著她半晌兒方道:“好男不跟女鬥。”又跟少卿道:“你也不管管她。”
鳳娣臉一紅:“胡說八道。”別過臉去不看他了。
周少卿低笑一聲,忽想起去年這時候,自己見她一面都難呢,白等過了重陽,才在兗州府她的宅子了,過了回節,記得自己去年還感嘆,中秋團圓,重陽歸家不知她心裡可有自己,今年,雖差點兒生死相隔,卻終於守在了一起,從六月到七月,從七月到中秋,雖未說清道明,兩人如今的境況,想必也用不著再說什麼,或許再等等,過年開春這丫頭就再也別想跑了,。
忽聽隱約傳來沙沙聲,安子和道:“漲潮了。”不多時只見水面上遠遠一條素鏈隱約而來,時有時無,時斷時續,不一會兒,便聽千軍萬馬呼嘯而來,潮頭打碎了滿江月色,迸發出千萬點銀光灑向江面,跟潮水混在一起,衝起一個數丈的潮頭,落下去,下一個潮頭又翻湧上來,水浪滔天,再不復見剛才的月色,不多時退下去。
許慎之嘆道:“倒要謝大公子來江南開鋪子,不然啊,想必今年又瞧不見這錢江潮了。”
鳳娣奇怪的道:“怎麼說,莫非我不來這錢江潮還能不漲潮了不成?”
許慎之正兒八經的道:“漲潮是要漲潮的,只不過大公子不來,少卿也就不來,少卿不來,我自己一個人來了有什麼趣,如此一來,豈不要謝大公子嗎,少東家,我說的這話可有理兒嗎?”
安子和愣了愣,傻傻的點點頭:“是要謝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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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娣瞪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兒啊,少跟著添亂。”忽想起一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