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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如今你竟在我家藥堂支使夥計做事!你好大膽子!”
許仙面色通紅,反駁道:“岳丈已講了半日的話,茶水早已變涼,我剛剛是叫夥計再烹新茶過來,怎是支使……你!你身為安店主之子,只顧自己!竟然連這點都想不到。你……你不孝!”
安茗綬與許仙同相處多月,幾乎次次口角都佔上風,未曾想那許仙竟會藉此次機會指責他,不由起身怒道:“許仙!你不過一介商戶,你可知你連與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竟敢教訓我……”
安茗綬話未說完,忽聽安店主在門外喝道:“安茗綬!”
那安店主手持藥材帶著安家大公子自門外邁步進門,對安茗綬怒目而視道:“你可知為父是什麼出身?”
安茗綬一呆,繼而低頭不語。
“為父便是商戶!你如此狂言,可是在說為父也沒有資格與你說話!?”安店主越說越氣,將手中藥材向安茗綬身上一擲,道:“你個數典忘祖的孽子!為父今日也不講藥理了,便先好好教訓教訓你再說!”說著便從百花落地瓶中抽出雞毛撣子向安茗綬抽去。
安茗疇見狀連忙搶身攔到安店主身前,勸道:“父親息怒,父親息怒!茗綬有口無心,並非真做如是想。”說著又轉頭向安茗綬使眼色。
安茗綬向安茗疇瞪去一眼,微微扯出一個冷笑,仍是偏頭不語。
☆、流言
榮安堂後堂偏廳內,安店主在門外聽到安茗綬踩低許仙;直言商戶身份低賤。一怒之下邁步進屋;抄起雞毛撣子便要向安茗綬身上抽去。
跟在安店主身後進屋的安茗疇見狀連忙攔住;又向安茗綬使眼色。那安茗綬正滿心憤恨;只瞟他一眼便偏頭不理。安茗疇見父親氣得雙手發抖;忙出言喝道:“茗綬!你快跪下!!”
安茗綬向兄長臉上掃去一眼;又看了看安店主的臉色;才慢吞吞地在原地跪下。
安店主被安茗疇攔住;想打卻打不著;便要責罵;一張口卻變成了一陣猛咳。
許仙剛剛呆站一邊,礙於身份不便出言相勸,此刻見安店主咳得不能自已,忙幾步上前,接過安店主手中的撣子,仍插到百花落地瓶中,又返身與安茗疇一同將安店主扶到椅子上坐下。正值此時,那得了吩咐去烹茶的夥計提了茶壺邁步進來,一抬頭看見地上跪的安茗綬,先是一愣,繼而轉眼看了看咳得正烈的安店主。如此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麼呆在了那裡。
安茗疇見狀忙幾步走過去從夥計手中接過茶壺,又在那夥計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將人打發出去,掩了偏廳的大門,返身回到桌前,將已涼的茶水倒進桌上的水盂內,涮了涮杯,才重新倒上熱茶放在安店主手邊,又與許仙一同為安店主撫背順氣。
安店主咳了一時,漸漸緩了過來,抬頭瞪向安茗綬道:“你如今計程車子身份從何得來,你可知道!?”
安茗綬面無表情,垂眼看著桌腳,默然不語。
安店主繼續道:“若非為父為你前途考量,送你進學,供你讀書,你何來今日的秀才功名!?咱們祖上幾代都是商戶,你只得了個秀才便敢忘本,你說!你是不是該打!?”
安茗綬咬了咬唇,低聲道:“兒子知錯了。”
“你知錯了?”安店主氣道,“你自考下功名便蔑視起商戶,你當旁人都看不出來!?你現在知錯了?你若知錯,今日又怎會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安茗疇見父親仍氣得微微發顫,忙又向安茗綬使眼色,那安茗綬卻只低著頭看地面,未曾向安茗疇再看一眼。安茗疇無奈,又轉向許仙。
許仙得了暗示,先轉眼看了看跪在地上安茗綬,又看了看安店主,猶豫一時,才緩慢勸道:“岳丈小心身體……二舅兄……”又向安茗綬掃了一眼,才皺眉道,“他是無心之言。”
安茗綬聞言抬頭向許仙瞪去一眼,安店主看在眼中,又是一陣猛咳。
白素素在樑上看了半晌,此刻忽然道,“安店主撐不過今年。”
陳青點了點頭,“他若故去,安茗綬與許仙便更有得爭了。”
白素素向他一笑。
陳青雖然常將“凡人心思難猜”這句話掛在嘴邊,但實際上他對凡人的心思態度卻有著天然的敏感。想那一年半前,白素素在小院入住之初,常有鄰人裝作關心向院內窺探,並藉故打探他來歷。自陳青與邱靈來後,沒過多久便不再有鄰人敢上門窺伺,這其中便有陳青的原因——兼之陳青又常與白素素在藥商行會中出入,對人情世故倒是比許仙懂得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