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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真正的書樓所在已經是隱約可見,範欽沒有回頭的拋下話,“小姐見諒,這是唯一去天命樓主樓的通道。小姐也是愛書之人,知道藏書更難的道理。得罪小姐,不是範欽所願,卻是無怨無悔。”
到底是年家的人,連一句檯面上的話也不會說,實在是個本色書生。
天命樓的主樓稱為“東明草堂”,入目既是氣勢龐大的“西山放馬圖”,其上八匹駿馬全是推塑而成,立體感極強,栩栩如生。看著如此熟悉有感傷的畫面,玉樓月的再次確定了這個空間在某個時間和空間上和自己的前世交叉而接,比如天命樓前一鑿水池,和名匠壘起的玲瓏剔透、形象逼真的假山“九獅一象”、“福碌壽”,雖然氣勢更大名字更改,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沒有記錯,天命樓活生生是另一個擴大版本。
緩緩開啟朱門,昏暗的書樓內一下子光芒大現,然後牆壁上的蓮形燈無人指示的一一點燃,清神的松香就從燈芯中一點一點滲出來。好精巧的機關,如此的心思簡直是可以稱為巧奪天工了。玉樓月心裡輕輕驚歎著,移動中也不覺的放輕了動作,書樓內有著很濃郁的神秘莊重氣氛,也許是因為少人行走,也許是因為建造者的技巧,對書的敬畏,對知識的敬畏,簡簡單單的就進如來訪人的心頭。
隨意的抽來,公私刻本,經史百家兼收並寸,收藏者不厚古薄今,尤其是地方誌,政書實錄,時人詩文集以及歷代科試實錄佔了很大的比重,還有一些珍惜的珍貴碑帖,尤其是前朝大家的拓本,在玉家的岳陽樓幾乎是找尋不到的孤本。但是書籍林林總總,卻因為少有人翻閱,紙質光鮮。樓內粗木橫樑,大氣簡約,原始剛影的氣息從每個細節中流瀉出來。
玉樓月搜尋的目光沒有放過一絲特別的存在,她注意到每個書架上都會懸掛一個雕刻的木牌。隨手摘寫一個攤放在掌心,入手滑順沒有木頭慣有的扎刺感,黑紫色的木塊並非雕刻家族徽章,而是刻畫一個青目獠牙怒髮衝冠的鬼怪,額頭上入木三分的一個‘暗’字。如此細膩的刀法竟然可以表現這樣乖張兇猛的怪物,的確會讓人心神一震。
但是仔細檢視之下,玉樓月卻發現這個鬼行木牌並非是什麼裝飾品,反而可能是前世圖書館常見的書籤,標誌著不同書籍的歸類擺放:“好心思,好雕工。”
範欽接上話:“小姐眼光好,偌大的書樓只有小姐手中的鬼牌是年青少爺親手雕刻的。這提議也是年青少爺提出的,如果小姐喜歡這個牌子,可以自行拿去,除了書籍,書樓內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不可拿走的。”說話間,他從懷裡摸出另外一塊牌子刻上一個淺淺的字跡懸掛上原來的空隙。
果然如自己的猜測,不過能想出如此計策的年青也不是可普通的人物,如此對書籍歸類存放非有心人一時間也難想到。圍場相識冰山一角,今日才知,年家真的是藏龍臥虎啊。
玉樓月淡淡掃了一眼窗外熒熒秋光,與書樓角落的一個偏房內坐定,微思一頓,她開口吩咐到:“我需要先看狼字部的第三架第二層第四本,明字部的第四架的第二層的第十本、第五架第三層的第十本,雅字部第五架第三層第七、六、十本。訣字部第一架第四層第八、九、十本,第三、四架第二層的二、八本。先如此,隨後再說。”她信手捻來,完全沒有顧及一旁幾個小廝的奇異面色,這玉家小姐好厲害的過目不忘,只有陪在左右的範欽知道,玉樓月在剛才的隨意中往往在自己看中的書籍前停頓一點時間,有備無患,這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心思精巧難測。
看著一本一本的書本如同夢境般魚踴而來,越堆越高的書案將玉樓月的心情也越堆越好,她不知不覺間展露了一個孩童樣滿足喜慶的笑靨,看的範欽滿目的溫柔。其實也是個痴書人,那來那麼多的歪念,想多了。若不是年家防備早就破滅了玉樓月心底的奢望,就憑著如此讀哦的珍本,估計是她早就打定全部的打劫步驟了。這個時間好名利者有之,好財帛者有之美好書籍者亦有之,無慾無求也不過是神話傳說而已。
陽光一點一點的移動,在書本輕微的翻閱聲中流失。玉樓月偶爾抬起頭,伸伸懶腰錘錘肩膀,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範欽也是手中捧上一卷,卻不時的抬頭看看這位玉家小姐,他很為這位玉小姐的讀書精神感動,為書痴迷者世間少有,何況痴迷但不迷失,更是難得。他不得不去考慮是不是好好的勸慰一下玉小姐,按照她的這種看書勁頭可能真的要忘記時間,在天命樓過上一夜了。
天色漸漸的變淡,青色的光輝從窗外洋溢進來,染的一室的肅穆景象。玉樓月的眼裡那有其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