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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公主便有了計較,遠遠地看見了澄心殿門口值守的金角營金甲軍衛士,她便故作大聲張揚起來:“可派人去仔細瞧了?是不是蘭韻宮走了水?”
她的心腹宮人只是一愣,便極快地接話道:“殿下眼力真好,奴婢瞧著也像是那邊兒,只不知是蘭桂苑還是誠敬夫人所居的蘭韻宮。”
東昌蘭真公主讚賞地看了這宮人一眼,腳下如風,不一會兒就進了澄心殿。也不等看清裡面局勢,她便先聲奪人:“叔祖可休怪孤去而復返,實在是蘭桂苑那邊兒走了水。孤是出嫁女,可不敢做這宮裡的主兒,還是等皇后娘娘到了再說吧。”
一語畢,她也進了內殿,立時嗅到濃郁的血腥味兒。美眸一掃,她便看見了一個身穿大太監服飾的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心口明晃晃地豎著三根尖細閃光的長針。不用說,這人定是昔日乾寧宮有數算的宣旨大太監馮良興。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東昌蘭真公主以袖掩面,急急後退數步,避開了那副血腥畫面。她的忌憚目光從那三根長針之上掃過,心中只憤憤。滿鼻的血腥味兒,卻不見地上有一丁點血跡,那三根長針真是歹毒無比。
“馮良興試圖刺殺玉松公主,反被公主斃於袖箭之下。”安嘆卿就站在殿門口不遠處,低聲解釋。
東昌蘭真公主看向武令媺,嘲諷道:“皇妹可真是好本事,據孤所知,良興公公雖不算是內廷有數的高手,身手卻也不弱。沒想到皇妹居然能將良興公公一擊斃命。”
武令媺面色如水,沉靜幽深。她端坐於澄心殿左側錦榻之上,臉色蒼白。聞聽東昌蘭真公主此言,她微蹙的眉目忽然松展,一些心底的疑惑有了答案。抬頭看過去,她慢慢道:“說起來,還真的要感謝皇姐的提點。現在孤想明白了,並不是孤本事大,是良興公公自願受死呢。”
方才發生的那事兒,直到現在還叫武令媺心有餘悸。也正是因為她百思不得其解,才會將馮良興的屍體一直留在殿內,沒有叫人搬走。
方才,武令媺雖言辭閃爍,但話裡話外意思毫無疑問是質疑這兩封遺詔都是假的。
因馮良興在澄心殿侍候的時日僅次於季良全,且身為宣旨大太監,馮良興對大行皇帝的筆跡是極其熟悉的,他不應該看不出這兩封遺詔存在的問題。
故而,武令媺才敢於向馮良興試探一二。她曾經聽到過某個小道訊息,說澄心殿有宣旨太監私下裡揣摩大行皇帝的筆跡和書寫習慣。若非她已經出宮,她一定會將這個人給揪出來。
所以,當她細細分辨這兩封遺詔,發現了並不十分隱蔽的破綻時,她不得不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馮良興。果然只是不鹹不淡的幾句話,她卻敏感發現馮良興有異常。
這完全得益於在大行皇帝身邊長大,否則武令媺不可能對御前這些大小太監如此熟悉。或許旁人無法察知,但武令媺就是敢肯定馮良興身上絕對出了問題。那麼,藏匿於玉松公主府的內賊也呼之欲出。
——十有八九就是馮良興的徒弟,她的太監總管方德旺。
真沒想到會是這對師徒!武令媺內心騰地燒起一把烈焰,她死死地盯住馮良興,盯得他一步步向放置了兩封遺詔的長長書案走來。
就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的一剎那,馮良興驀然騰空而起,直撲書案。那一刻,武令媺知道他的目標可能只是遺詔,但她還是不假思索地舉起胳膊,用袖中唐錦堂所贈的巫木手弩朝馮良興射出了三枝精巧袖箭。
按照當時武令媺和馮良興的位置,這三枝袖箭最多隻能使馮良興受傷,絕對不可能正中他的心臟部位。偏偏,那三枝袖箭就紮在了他的要害之上,讓他當時便斃命身亡。原本武令媺百般疑惑,東昌蘭真公主這樣一說,她便恍然大悟。
若馮良興真如東昌蘭真公主所說身手高明,他只需要不多的真氣就能輕鬆拂開袖箭。可他沒有。不僅如此,恐怕他還是自己有意迎上了那三枝袖箭,否則不能說明他的死亡。
馮良興是有意送死!可他為何要死在自己手上?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武令媺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她已經意識到,她很可能會背上一個大黑鍋——殺人滅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