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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一首歌很快,但要唱得好卻難。高竹猗把嗓子都喊啞了,才勉強得到武令媺的認同。此時已經到了午膳時分,倒是託了唱歌的福,他得已留下來被賜宴。
當然,指望公主殿下單獨賜宴給他這是不可能的。雖然說這次賜宴不像上回所有屬官都到了場,但也是淺藍淺緋畢集。高竹猗這個淺綠官袍又令人矚目了一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武令媺給大家敬了一回酒便先行離席。高竹猗填飽了肚皮也沒再多留,這些穿淺藍和淺緋的高品級屬官一個個對他不屑一顧,他也懶得看他們臉色。
公主府給屬官們安排了歇午晌的地方,高竹猗剛走到那附近,就有一個人閃身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心中警兆頓生,他下意識便飛快後退數步與這人拉開了距離。
但立即高竹猗便後悔。面對天榜排行第八的大高手,如果他是毫無武學根基在身的普通人,不應該表現得如此警覺,反應也不能這麼快。
唐錦堂沉冷如寒潭的眼裡沒有半分異樣情緒,他靠在路邊怪石盆景上,靜靜地看著高竹猗。高竹猗一動不敢動,他清楚無比地感到了一股尖銳得刺骨的恐怖氣機緊緊鎖住了他。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有一星半點異動,這股氣機就會化為無堅不摧的漫天劍雨結束他的性命。
“實力不差,地榜四十名左右。”好半天,唐錦堂才開口說,“殿下要見你,跟我來。”
千掩萬藏,卻還是躲不過去。高竹猗心裡直打鼓,咬咬牙。他低聲道:“並非下官有意隱瞞,只因下官是世子暗衛一事甚為隱密。”那股氣機隨著對方開口而消失,但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必對我解釋。有什麼話對殿下說。”唐錦堂負手徐行,將後背就這樣大喇喇地亮給高竹猗。他渾不在意,緩緩道。“但是你記住,不管你到楚國來幹什麼。你若是做了傷害殿下的事情,我便是走遍天涯海角都會要你性命!”
“下官就任公主府屬官之時,必定竭盡全力為殿下辦差。但是唐先生,下官畢竟是大楚人氏。若是今後大楚與周國交惡,下官自然是要為國盡忠的。當然,那時下官也必定不再是公主府的屬官。”高竹猗挺直腰桿,夷然不懼輪迴劍的赫赫威名。
唐錦堂頭也不回地說:“你是什麼身份與我何干?我既然是公主府的供奉。自然要殺盡膽敢犯上的任何人!”
高竹猗被噎回,心知沒辦法和這個江湖有名的死人臉講道理,便閉口不言。七拐八彎,足足在正午的大太陽底下走了小半個時辰,他才被帶到外院靠近陽明嶺的某座僻靜小樓中。樓下站著內衛統領金生水。
唐錦堂示意高竹猗上去,他卻和金生水一樣守門。高竹猗沿著樓外階梯爬上二樓,走過長廊,在面對波光粼粼的月牙灣遮蔭涼臺上看見了坐在竹椅裡憑欄吹風的玉松公主。
只有她一個人!這一刻,高竹猗惡向膽邊生,還真想挾制玉松公主為所欲為。但也就是想想便罷了。他相信。哪怕他將刀子架在了玉松公主的脖子上,樓下唐錦堂的無形劍氣也絕對能搶在他動手之前射穿他的眉心。
有形的利器與無形的利器,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天榜高手之所以能名列天榜,都有一個最明顯的特徵。他們當中。練劍的修煉出了劍氣,使刀的有刀芒,耍拳的有拳罡。
高竹猗身手已然不弱,卻還處於地榜層次。唱歌耗嗓子,他中午喝了不少酒潤喉。這一路上,唐錦堂專往沒有樹蔭的地方走,他又被曬了個結實。此時站在這臨水的小樓上,吹著清涼的風,他的腦袋不僅沒清醒,反而越來越迷糊。
武令媺扭頭便看見高竹猗小臉微紅、醉眼迷離,好一幅等待寵愛的小受模樣,不禁笑道:“你來了。”
高竹猗用力搖晃腦袋,方才好似繁花在眼前綻放。他納悶地問自己,你這是怎麼了?玉松公主這樣的小魔女,你怎麼會覺得她笑靨明媚,讓人心動?
可憐的小高同學並不知道,他喝的那壺酒被下了料。其實他很小心,在公主府用膳都會偷偷摸摸用手指上戴著的測毒銀戒試過才敢入口。但是那壺酒里加進去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毒藥,只是一點點讓人放鬆心防的迷神藥粉而已。
這玩意兒不僅沒有毒,用得好了還是救人的良藥。聖手門的名醫們在聖手老爺子未失蹤之前,被老人家拿著武令媺說過的“先古醫術”很悽慘地荼毒了一番,被逼著硬是研製出了在給人開膛破肚之前使用的麻醉劑。武令媺建議取名為“聖手麻沸散”,這名兒很得聖手老爺子喜歡。
高竹猗不幸地成為了“聖手麻沸散”的第一個非手術試驗者,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