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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索性緊緊地抱著我,無似我的掙扎,詢問道:“你到底想爺怎麼辦?我老十三失去名利是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皇上的處境?這樣值得嗎?”
我倚在他的肩頭哽咽道:“十三爺,這不是值不值得,而是八爺就要死了,如果我不去,我會遺憾一輩子的,如果不是八爺下令,我早就灰飛煙滅了,你知道嗎?”
十三輕撫著我的背,我的眼淚譁然而下,眼腺像是失去了控制。十三長嘆了口氣,斷然道:“好,我陪你去,別哭了,走吧!”
我忙哽咽著抬頭道:“不,你不能去,你若去了,皇上怎麼辦?我們都背叛了他,會傷透他的心的。這場戰爭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老天太殘忍。你把腰牌給我,就說是我趁你不小心偷拿的,如果皇上察覺,也有個保我的人。”
十三眼眶裡噙著淚,卻強忍著,又揉我入懷,悲傷地道:“容月啊,你上輩子倒底欠了我愛新覺傢什麼?這輩子要這樣來還。你去吧,若是皇兄……有我在,就有你在!”
我擁抱了一下十三,接過他給的腰牌,點頭道:“謝十三爺,我會好好的,但我既錯在先,即使皇上罰我也是應該的,我沒有怨言,我走了!”
一步三回頭,十三立在門口,又眉緊蹙,憂雲浮面,我朝他婉然一笑,提起衣物,從側頭出了怡親王府,避開了滿保的馬車。坐上新竹叫來的馬車,直奔宗人府大牢。
馬在宗人府門口而落,這裡曾經與十三一起住了半年多,牆高不可攀,門口的兩隻石獅子,張牙舞爪,面目猙獰。我抱著包袱,把十三的腰牌往牢役面前一亮,鏗鏗然道:“奉怡親王之命,前來探視阿其那,勞煩帶個路。”
他們接過腰牌,細查了一下,立刻恭敬地道:“上差裡邊請!”我順手又塞給他一張銀票,笑道:“這是給各位兄弟買酒的!”
他先是推辭,見我面露微色,忙趁機放入懷中。使了錢,又加上十三的腰牌,他順速把我帶到一個小院落裡,一路無阻,也沒了探試的時間要求。
與上次那院大同小異,聽到院門落鎖的聲音,心裡反而踏實了些。敲了敲門,也未見迴音。我推門而入,屋裡一股難聞的臭味,我捂著鼻子,環顧四周,比起當年十三住的地方破敗多了。或許十三當年還是破落皇子,而八阿哥什麼都不是了,就是雍正無此意,那些下人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床上傳來輕微地低嗽聲,我把包袱放桌上一放,移至床前。眼前的情景讓我眼淚涮然而下,八阿哥已判若兩人,瘦骨嶙峋,顴骨外突,眼睛深陷,蓬頭垢面,我哽咽著呼喚道:“八爺,你醒醒,你真的病了嗎?”
眼淚滴在他的臉上,他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就是微睜雙眸,都像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我握起他的手,輕問道:“八爺,我是容月啊,你還認得我嗎?”
他微微地點點頭,眼神沒有一絲光澤,輕聲道:“你來做什麼?快回去,我是將死之人,你別為了我,也陷進來,快回去……”
淚水模糊了視線,閉了閉雙眸,讓眼睛恢復視覺,吸了吸鼻子道:“八爺,你有什麼話要帶給福晉和孩子的嗎?”
他一臉地淡然,合上了眼瞼,嘆息道:“你若是見著他們,告訴他們做個本本分分的百姓,榮華富貴過眼雲煙,不值得……我懷裡有一封信,你幫把它交給明鈺,她就全明白了。”
“嗯!”我從他懷中掏出幾張微皺的紙張,一定是淚水浸溼的離別血書。
他又睜開眼睛,柔和目光似有神了些,感激地道:“容月,謝謝你!這世能遇見你,我也算是有所得了,你要記住,在宮裡要學會忍氣吞聲,要防著弘時,他為人陰毒,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容月,你能幫我洗個臉嗎?”
我喉嚨僵硬,抿著唇,眼淚順著臉傾灑而下,竟說不出一句來,只是拼命地點頭。轉身的瞬間,捂著嘴跑出了門。輕拭淚痕,控制了情緒,朝外面的人大聲道:“來人啊!”
侍衛樂呵呵地跑進門,輕問道:“不知上差有什麼吩咐?”
我冷著臉道:“我來問你,誰下了旨這樣讓由八爺自生自滅的?皇上還是怡親王?還是你們自作主張?”
侍衛一驚,忙低頭回道:“上差息怒,並非我等不好生照看著,是他得了嘔吐症,米粒不進,才虛弱如此!”
我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道:“給我端盆熱水來,再拿把小刀來。別說我沒告訴你們,八爺怎麼說也是先帝的親兒子,有一天皇上突念手足之情,又復了八爺的爵位也不可知,這在皇家還少見嗎?到時八爺找不著你們,他的後代知道八爺如此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