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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精確地計算,”斯第爾格小聲說,“我們知道我們還需要多少水才能達到一千萬億公升。當我們有了一千萬億公升水的時候,我們將改變阿拉吉斯的面貌。”
一陣無言的低語:“比-拉。凱法!”
“我們將用草本植物覆蓋沙丘,”斯第爾格說。他的聲音大了起來,“我們將用樹和地上生長物把水和土固定。”
“比-拉。凱法!”
“讓極冰每天都後退。”斯第爾格說。
“比-拉。凱法!”
“我們將把阿拉吉斯造成一個樂園——在兩極安裝溶水透鏡,在溫暖地帶造湖,只有沙漠深處才讓製造者和它的衰微香料生存。”
“比-拉。凱法!”
“沒有人再缺水,水將從井裡、池塘裡或河裡取出,水也將流經灌溉渠,養活我們的植物,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取到水。”
“比-拉。凱法!”
傑西卡感到了話中的宗教色彩,注意到她自己本能上恐懼的原因。他們與未來聯盟,她想。他們有山可爬,這是科學家的夢……
這些頭腦簡單的人,這些庶民,他們頭腦中充滿了這個夢。
她想到列特。凱因斯,皇上的星球生態學家,他已經成了一個土著人,她對他感到驚奇。這是一個俘獲人們靈魂的夢,她能感到夢中這個生態學家的控制力,這也是一個人們願意為之去犧牲的夢。這又是一個她覺得她兒子需要的重要因素:有目標的人。這樣的人容易受熱情和盲從的影響,他們會像劍一樣受支配,幫助保羅贏回他的地位。
“我們現在離開這裡,”斯第爾格說,“等到月亮升起來,在詹米斯安全上路時,我們將回家去。”
儘管他們小聲說不願意離開,隊伍還是跟著他,回頭沿著隔水屏障,向階梯上面走去。
保羅走在契尼後面,覺得一個重要的時刻已經過去,他錯過了做出必要決定的時機,現在他被自己的神話纏住。他覺得以前見過這地方,在遙遠的卡拉丹的一次預知夢的片斷中經歷過這樣的事。
但是,既然他沒有見過這個地方,現在他已把這個地方的細節記入腦中。他有了一種新的感覺,並對他的才能的侷限感到驚訝。他彷彿乘坐在時間的波浪上,有時處於浪間凹谷,有時又在浪峰上。他周圍其他所有的波浪時起時伏,升起而後又隱藏起它們在表面上所載的東西。
整個時間,瘋狂的護教復仇運動仍然不時地浮現在他眼前,暴力和屠殺,就像浪濤上的海岬。
隊伍魚貫透過最後一道門進入主洞。門封閉了,燈光熄滅了,罩子從洞口取掉,露出沙漠上空的夜空和星星。
傑西卡走到洞口乾燥的邊緣,抬頭看著星星,它們清晰並顯得很近。她感到隊伍中的騷動,聽見她身後某個地方九絃琴的調絃的琴聲,保羅哼起了小調。他的聲調中有一種她不喜歡的憂鬱。
契尼的聲音從洞裡的黑暗中飄進來:“給我講一講你出生地方的水,保羅·摩亞迪。”
保羅說:“下次給你講,契尼,我保證。”
如此悲哀。
“這是一把很好的九絃琴。”契尼說。
“非常好,”保羅說,“你認為詹米斯會介意我使用他的琴嗎?”
他在這種緊張形勢下談起了死人,傑西卡想。這種暗示使她不安。
一個男人的聲音插進來:“他馬上喜歡起音樂來,詹米斯也喜歡音樂。”
“那麼給我唱一首你們的歌。”契尼請求道。
那個女孩的聲音中含有女性的魅力,傑西卡想,我必須讓保羅警惕他們的女人。
“這是我一位朋友的歌,”保羅說,“我想他現在已經死了,他就是哥尼。他把這支歌稱為他的平等歌。”
隊伍靜了下來,聽著保羅用一個童聲的男高音,伴隨著九絃琴的琴聲唱起來:
在這看見餘燼的時間裡——
金色明亮的太陽消失在薄暮中。
意識狂亂,拼命想得到的珍寶,那是對愛人的思念。
傑西卡感到音樂聲撞擊著她的心房——異教徒。音樂使她突然瞭解了自己的聲音,並感到自己的身體對它的需要。她緊張安靜地聽著。
夜是珍珠香爐的安魂曲——
為我們而歌唱!
述說著多少歡樂,使你的眼睛放出光芒——
用鮮花裝飾的戀情,牽動著我們的心;
用鮮花裝飾的戀情,充滿我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