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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是啥。
周克想的,是他的地。
在他的生命裡,最終要的東西是兩樣。其中一樣,就是他的地。與其說是他的地,不如說是周家的地交給他管理。周克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他愛上這樣東西,就勤勤懇懇一輩子。就像是他的地。
誰也沒說,往後一旦分家,這地就歸周克所有。可是,打周家的老太太周唐氏,到周家的小孫女周多多,心裡都像是吃了秤砣一樣,一致認為,就算是有一天分了家,不管分多少地到周克的手中,周克都會將大家的地經營的妥妥當當。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和土地分不開的人。他白天想的是地裡的事兒,晚上做夢夢到的也是地裡的事兒。他的生命,就是圍繞著土地和女人的屁股轉的。離開了這兩樣,他就是個沒了心、丟了魂的傻子。
周克還有一樣特殊的本領,就是看天。
今兒上午,他瞧見那天不對勁,心裡一陣的寒戰。
藍藍的天空,雲朵純淨的沒有了道理,太陽是如此的明媚,陽光像是利劍一樣從四面八方插入大地。
可就是這樣的天,卻讓周克不寒而慄。他衝著那白色的雲朵、藍色的天,妖豔的陽光打了個冷戰。
“奶,該準備些稻草。”周克對周唐氏說。
周唐氏點了點頭,農活上,她最信得過周克。村口小河邊去年冬天剩下的乾枯的蘆葦,後山上大片大片金黃色沒割掉的稻草,還有那周家柴房裡鋪地的陳年潮溼老稻草,都在一個下午被折騰了出來。
周茂領著男人們,將這些稻草細細的鋪在了剛剛發芽的田地裡。鋪是鋪上了,周茂心裡的石頭還是沒放下。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竟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宋可人的腦袋一沾到枕頭邊就睡著了,她像是一坨癱瘓的豬肉,軟塌塌的躺在床上,渾身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
周唐氏翻了個身,心中想著的,是宋可人不久之前說的那些話。拉人進成到是個好主意,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周家是村子裡為數不多的有驢的人家。
這年月兵荒馬亂,要想弄到匹馬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兒。幾個月前的徵兵,早就將村子裡的馬都收走了,能有個驢子,已經是不錯的人家。
鄉下的大姑娘、小媳婦,老爺們兒、小夥子,閒下來的時候總想到京兆城裡去瞧瞧。這裡距離京兆城很近,做驢車有半個時辰就能到京兆城的大門口。
當然,誰都不願意走著。
也別說宋可人這丫頭刁鑽,她一眼就看出了商機。沒準兒,這丫頭是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周唐氏想了想,露出了微笑。
要是按照一個人五個大子兒來算,一個驢車可以做六到八個人。六個人就是三十個大子兒!這錢兒不是白來的?
驢吃的草料是大孫子周克從後山砍下來的,基本沒啥費用。要說唯一的費用,應該是馬車維修和趕車的大孫子腳底板上的鞋底兒。這兩樣都不是問題。
周老太太在心理和自己一拍即合,這買賣,就這樣做成了。
這天半夜,周唐氏翻了個身,漸漸的醒了過來。外面,“呼、呼”的風聲傳來,北風高唱著“冬天,冬天。”
周唐氏扶著床邊坐了起來,從腳邊扯過被子。當眼睛漸漸適應黑暗的時候,周唐氏看見宋可人蜷縮著身子成了一個小小的球球。
周唐氏啞然失笑,宋可人蜷在薄被子裡的樣子真的好像一隻球。她的膝蓋貼著肚皮,腳緊貼著屁股,就這樣不舒服的睡姿,她竟然沒醒。
周唐氏微笑著抱過厚被子,蓋在了宋可人的身上時,門口忽然“吱嘎”的一聲響了。
窗外,北風肆虐。誰也想不到的是,今天下午還是陽春三月,到了這個時候,竟像是寒冬臘月一般。
周克一開啟房門,竟被那寒氣逼回了屋子裡。連忙拖著油燈走到桌前,狠狠的喝了一茶壺熱水。
他看到了什麼?
外面,下雪了。
就在這陽春三月,京兆城的外面,飄起了雪花。
周克和其他躺在床上的周家人並不知道,在這雪花之下,竟然,隱藏這一個巨大的災難!到時候,他們周家,他們周家幾乎什麼都沒有了……
第十五章 禍起
周老大從衣櫃裡掏出了冬天穿的羊皮襖,他的婆娘周苗氏在床上翻了個身,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話。
當週老大將羊皮襖穿在身上的時候,他的婆娘基本睡著了。周老大瞧了瞧自己的婆娘,拿起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