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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裡整理藥箱的時候,他又回來了,一臉焦躁地說道:“廚房裡的東西都是涼的,吃了怕是不好,不然你再等等,我去煮兩隻雞蛋。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一會兒就好。”
玉珠怎會讓他去下廚,不說他會不會,到底是過來養傷的,怎能反過來伺候她,趕緊上前攔住了,道:“顧大哥你別忙了,左右街上也有東西賣,一會兒我順便買兩個包子就是。阿錚起了之後出去跑步,一會兒就回來,待他回來後再讓他下廚,你快去屋裡歇著。”
顧詠見她這般客氣,心裡頭卻不是滋味,這不是分明還是把他當外人麼。雖然心裡難受,但他還是勉強擠出笑容道:“那你路上小心些,早上人多。”
玉珠明顯愣了一下,爾後朝他鄭重地點點頭。
一路上,張勝明顯地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差點撞到了路人。玉珠實在忍不住了,便喝斥道:“你眼睛長到哪裡去了,走路不看路。”
張勝“嘿嘿”地笑了兩聲,摸了摸後腦勺,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湊到玉珠身邊,帶著一絲古怪問道:“這個顧大哥,是不是就是東直門顧府的那位?”
玉珠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張勝又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起來,我幼時也常和他一起玩過的。那個時候真是——嘖嘖,整個京城沒有誰敢招惹他,打起架來不要命,偏偏那時候崔家老太爺也還在京裡頭,一家子人都護短,別提他多威風了。沒想到……”他一想起方才顧詠那小心翼翼地小媳婦樣兒就忍不住笑出聲,就算玉珠朝他瞪了好幾眼依舊忍不住。
玉珠也不是不感動的,那麼個素來玩世不恭的大少爺,整天在她跟前笑嘻嘻地獻殷勤,不動聲色地討好,就算被她疏遠冷淡也一如既往。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吧,玉珠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鈍鈍地痛。
因路上兩人說話耽誤了些時間,趕到孫府的時候就晚了些,孫大夫差點沒發飆了,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從玉珠身上掃到張勝身上。玉珠倒還好,只是心裡直打鼓,張勝則是素來被他的淫威嚇傻了的,這會兒連話都說不清了。
三人收拾了東西又出門,張勝很自覺地幫孫大夫背藥箱,又急急忙忙地奔到前頭去開門,出了巷子又跑前跑後地去叫馬車。玉珠瞧著他這忙成陀螺一般多少有些不落忍,孫大夫卻仰著腦袋一副理所當然地模樣。
上了馬車,一路向北,玉珠時不時地掀開車簾子瞧瞧外頭的景緻,走了不多久,忽然發現這分明是朝城北象山書院的方向,不由得有些驚訝地問道:“老師,病人是象山書院的學生麼?”
孫大夫原本閉著眼睛正在假寐,聽到她的話微微眯了眯眼,沒說話。玉珠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索性也不問他,拉著張勝閒話家常。許是在孫大夫跟前,張勝起初還有些放不開,說了好一陣,才漸漸地面色如常,說到高興處,還會笑出聲來。
馬車果然徑直駛進了象山書院,外頭早有人等著。玉珠和張勝先下車,爾後才站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等孫大夫下來。
一行人顧不上寒暄,徑直有人引著去了內院廂房。經過學堂的時候,玉珠眼尖地在一眾學生中瞅見了盧摯和羅毅的身影,想打聲招呼,可惜他倆不知在討論些什麼,低著腦袋頭也沒抬,根本沒瞧見她。
一進內院,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藥味,刺得連呼吸都有些不通暢。孫大夫皺起眉頭,不悅道:“這是哪裡請來的蒙古大夫,開的是什麼方子,人還沒治好,就被這藥給燻死了。”孫大夫素來毒舌,玉珠和張勝都早習慣了,可旁人卻是頭一回遇到,一時被他噎得不知該如何回話,猶豫了半晌,才小聲回道:“是太醫院的張大人。”
玉珠反正不認識這位張大人,不過看到張勝一臉尷尬得只差沒把腦袋塞進地裡的表情後,她多少猜到了張大人的身份。忍不住回頭看了孫大夫一眼,他只是輕輕哼了一聲,餘光瞄了張勝一眼,沒再說話。
進得屋來,只見外間的太師椅上坐了位鬚髮皆白的老人,鶴髮童顏精神頭極好。孫大夫瞧見他,嘴角抽了抽,淡淡地招呼了一聲。張勝則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口中喚了聲“爺爺”。玉珠臉上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張大夫似乎也知道孫大夫的性子,似乎沒介意他的冷淡,只和顏悅色地和張勝說了一會兒話,又一臉慈祥地與玉珠客氣了幾句。孫大夫在一旁等著,終於忍不住咳了兩聲,道:“還不快進來。”
玉珠和張勝再不敢多說,趕緊朝張大夫點點頭,緊隨進屋。
裡屋的床上,赫然躺著個面目憔悴的男子,玉珠走得近了,看清他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