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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附近的其它三種蟋蟀,都有同樣的樂器,不過細微處稍有一些不同。它們的歌唱在各方面都很像,不過它們身體的大小各有不同。波爾多蟋蟀,有時候到我家廚房的黑暗處來,是蟋蟀一族中最小的,它的歌聲也很細微,必須要側耳靜聽才能聽得見。
田野裡的蟋蟀,在春天有太陽的時候歌唱,在夏天的晚上,我們則聽到義大利蟋蟀的聲音了。它是個瘦弱的昆蟲,顏色十分淺淡,差不多呈白色,似乎和它夜間行動的習慣相吻合。如果你將它放在手指中,你就會怕把它捏扁。它喜歡呆在高高的空氣中,在各種灌木裡,或者是比較高的草上,很少爬下地面來。在七月到十月這些炎熱的夜晚,它甜蜜的歌聲,從太陽落山起,繼續至半夜也不停止。
布羅溫司的人都熟悉它的歌聲,最小的灌木葉下也有它的樂隊。很柔和很慢的〃格里裡,格里裡〃的聲音,加以輕微的顫音,格外有意思。如果沒有什麼事打擾它,這種聲將會一直持續並不改變,但是隻要有一點兒聲響,它就變成迷人的歌者了。你本來聽見它在你面前很靠近的地方,但是忽然你聽起來,它已在十五碼以外的地方了。但是如果你向著這個聲音走過去,它卻並不在那裡,聲音還是從原來的地方傳過來的。其實,也並不是這樣的。這聲音是從左面,還是從後面傳來的呢?一個人完全被搞糊塗了,簡直辨別不出歌聲發出的地點了。
這種距離不定的幻聲,是由兩種方法造成的。聲音的高低與抑揚,根據下翼鞘被弓壓迫的部位而不同,同時,它們也受翼鞘位置的影響。如果要發較高的聲音,翼鞘就會抬舉得很高;如果要發較低的聲音,翼鞘就低下來一點。淡色的蟋蟀會迷惑來捕捉它的人,用它顫動板的邊緣壓住柔軟的身體,以此將來者搞昏。
在我所知道的昆蟲中,沒有什麼其它的歌聲比它更動人、更清晰的了。在八月夜深人靜的晚上,可以聽到它。我常常俯臥在我哈麻司裡迷迭香旁邊的草地上,靜靜地欣賞這種悅耳的音樂。那種感覺真是十分的愜意。
義大利蟋蟀聚集在我的小花園中,在每一株開著紅花的野玫瑰上,都有它的歌頌者,歐薄荷上也有很多。野草莓樹、小松樹,也都變成了音樂場所。並且它的聲音十分清澈,富有美感,特別動人。所以在這個世界中,從每棵小樹到每根樹枝上,都飄出頌揚生存的快樂之歌。簡直就是一曲動物之中的〃歡樂頌〃!
高高的在我頭頂上,天鵝飛翔於銀河之間,而在地面上,圍繞著我的,有昆蟲快樂的音樂,時起時息。微小的生命,訴說它的快樂,使我忘記了星辰的美景,我已然完全陶醉於動聽的音樂世界之中了。那些天眼,向下看著我,靜靜的,冷冷的,但一點也不能打動我內在的心絃。為什麼呢?因為它們缺少一個大的秘密——生命。確實,我們的理智告訴我們:那些被太陽曬熱的地方,同我們的一樣,不過終究說來,這種信念也等於一種猜想,這不是一件確實無疑的事。
在你的同伴裡,相反的啊,我的蟋蟀,我感到生命的活力,這是我們土地的靈魂,這就是為什麼我不看天上的星辰,而將注意力集中於你們的夜歌的原因了。一個活著的微點——最小最小的生命的一粒,它的快樂和痛苦,比無限大的物質,更能引起我的無限興趣,更讓我無比地熱愛你們!
嬌小的赤條蜂
細細的腰,玲瓏的身材,腹部分成兩節,下面大,上面小,中間好像是用一根細線連起來,黑色的肚皮上面圍著一絲紅色的腰帶:這就是赤條蜂。
赤條蜂的巢穴是建築在疏鬆的極容易鑽通的泥土裡的。小路的兩旁,太陽照耀著的泥灘上,那些地方的草長得很稀疏,都是黃蜂最理想的住所。在春季,四月初的時候,我們總可以在這樣的地方找到它們。
赤條蜂通常在泥土裡築一個垂直的洞,好像一口井,口徑只有鵝毛管那麼粗,約有二寸深,洞底是一個孤立的小房間,專為產卵用的。黃蜂建巢的時候,總是靜靜地、慢慢地工作著,絲毫沒有什麼熱烈或興奮的樣子。像別的蜂一樣,它用前足作耙,用嘴巴作挖掘的工具。有時候我們就可以聽到,從洞底發出一聲尖利、刺耳的摩擦聲,這是因為它遇到了一顆極不容易搬去的沙粒引起翅膀和全身劇烈振動的緣故。每隔短短的十幾分鍾,我們就可以看到赤條蜂在洞口出現,嘴裡銜著一些垃圾或是一顆沙粒。它總把這種垃圾丟到幾寸以外的地方,這樣可以保持自己的居所和周圍環境的整潔乾淨。
有幾顆沙粒會被區別對待。赤條蜂們會對它們進行特殊的處理,使它們免遭被遠遠丟擲去的命運。這些沙粒被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