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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母親在稅收簿中登記為“蒙娜·皮耶拉”。1457年,第二個女兒瑪麗亞降生。1459年10月15日的地籍冊對這個家庭作了簡短的記述:阿卡塔布里加和他的妻子“蒙娜·卡泰麗娜”;皮耶拉,5歲;瑪麗亞,2歲。他們和阿卡塔布里加的父親皮耶羅,繼母安東尼婭,哥哥雅科博,嫂子菲奧裡;以及侄女和侄子莉薩、西蒙和嬰兒米歇爾一起生活在坎波澤比。他們居住的房子價值10弗羅林,土地值60弗羅林。土地部分耕種,部分荒棄,每年收穫5浦式耳穀物,葡萄園每年產4桶葡萄酒。這些數字顯示,他們在經濟地位上要比達·芬奇家低很多。
緊接著又有三個孩子降生:莉薩貝特、弗朗西斯科和桑德拉。1463年桑德拉出生,在至此為止的11年裡,卡泰麗娜總共生了六個孩子,五個婚生子無疑都是在坎波澤比村河對岸的聖潘塔萊奧尼牧區的小教堂裡舉行的洗禮儀式。現在這個小教堂已經年久失修,不再使用,只有鴿子們偶爾停在門廊的屋頂上抓來抓去玩耍嬉戲。卡泰麗娜惟一一個婚生兒子弗朗西斯科出生於1461年。他沒有飛黃騰達起來:參了軍,後來在比薩被弩炮射中而亡,時值30歲左右。
我們看一下在阿卡塔布里加身上發生的故事,那是1470年夏末的一天,這段經歷或許正和他的綽號相符。那天他正在阿爾巴諾山和比薩群山之間的沼澤地馬薩皮斯卡託亞玩耍娛樂。這一天是一個宗教假日——9月8日是聖母瑪麗亞的生日——但是村子裡的慶祝活動被一場戰鬥或是暴亂破壞了,幾周後阿卡塔布里加作為目擊證人之一參加了法庭質詢。那天與他一起的有喬瓦尼·甘加蘭迪,據記述是安奇亞諾村的一個橄欖壓榨機的所有者和操作工人。這又一次讓我們想到芬奇鎮真是個小地方。
卡泰麗娜與安東尼奧·布蒂,又名阿卡塔布里加的婚姻開始就是一場功利性婚姻——對達·芬奇家來說是一場有利的婚姻,因為卡泰麗娜已經在社會上令他們家頗為尷尬;而對卡泰麗娜本人,這名失身又遭拋棄且正滑向赤貧的女子來說更是一場有利的婚姻。阿卡塔布里加與卡泰麗娜結婚可能有一定的金錢誘惑,也可能有與上流社會中的達·芬奇家有了某種聯絡而帶來的潛在誘惑。阿卡塔布里加繼續在達·芬奇家一些小商業貿易中扮演角色。1472年在芬奇鎮,他作為證人見證了皮耶羅和弗朗西斯科·達·芬奇之間土地合同的簽署。幾年後他在佛羅倫薩又見證了由塞爾·皮耶羅公證的一次遺囑案。反過來,弗朗西斯科·達·芬奇在1480年8月也給阿卡塔布里加作了一次見證人。當時阿卡塔布里加出售一小塊與聖潘塔萊奧尼教堂毗鄰的名為卡法喬的空地。購買者是李德爾斐家族,該家族在隨後的幾年時間裡侵吞了布蒂家的很多土地。但是如果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場功利性婚姻,一個芬奇家用來解決問題的方法,那麼這場婚姻至少維持了很長時間並且收效甚好。在1487年的地籍冊裡,我們看到阿卡塔布里加和卡泰麗娜還生活在一起,還有他們五個孩子中的四個(瑪麗亞要麼結了婚到別處生活去了,要麼可能已經死了)。據記載當時“蒙娜·卡泰麗娜”60歲:這是惟一一篇涉及到她出生日期的文獻。布蒂家在坎波澤比的產業也由阿卡塔布里加和他的哥哥瓜分,每人分得一半房產,價值6弗羅林金幣,還有5鬥見方的土地。
我們對列奧納多的繼父,阿卡塔布里加瞭解不多,他在列奧納多早年的生活中只是個朦朧的影子——可能比他自己的生身父親和祖父還要模糊。我們所知道的只是鄉村的貧窮、手工勞作,還有“硬漢子”的粗魯——等待著這位自己無法逃脫此命運的私生子降生。
阿卡塔布里加大約死於1490年,60歲出頭。他死之後,卡泰麗娜的生活又出現了最後一場冒險——這是後面章節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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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記憶”(1)
列奧納多最早的記憶明顯不是他母親,也不是他父親,也不是其他什麼人,而是一隻鳥。幾十年後,列奧納多五十歲出頭時,他寫了一些有關鳥兒飛翔的說明——他著名的永恆的主題——特別是對尾部分叉的紅鳶飛翔樣式的說明。不知是什麼東西觸發了他的記憶,在頁面的頂端,他寫下了這樣一段簡短的話:
像這樣特別寫到鳶好像是我命中註定的,因為我兒時最早的記憶就好像是它。當我還在搖籃裡時,一隻鳶向我飛了過來,用它的尾巴敲開我的口,在我嘴唇之間拍打了多次。
這段奇怪的短文所寫的是一段記憶還是一個幻想,長期以來人們爭論不休。如果是一個幻想,那還將有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