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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鮮血的牢牆,可是他雙眼之中的那種空洞和絕望,卻叫人感到他在望向極遙遠之處,甚至超過了天空的障礙,一直望向宇宙的深處。
不出我所料,塑像臉上神情所表現出的被辱和痛苦的神情,和剛才米端所現出來的,幾乎是一樣的。他在這樣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屈辱之中,正在想什麼呢?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在想什麼。他在想以後怎麼活下去?他有沒有想到過結束自己那痛苦的生命?
要是活下去,怎麼活呢?一天十二個時辰,每一刻每一分,都要在身心上受無邊痛楚的煎熬,這樣子的生命值得再擁有嗎?'網羅電子書:。WRbook。'
他是不是在想:我犯了什麼罪,要受這樣殘酷的酷刑?真的,他做了什麼呢?為他的一個好朋友辯護了幾句,惹得皇帝生了氣,於是,他的噩運就降臨了。有一種人的身分叫“皇帝”,他一個人動一動念,就可以決定另一個人,另十個人,另一百個人,另一千一萬十萬百萬人的生或死,他可以隨心所欲,把種種酷刑加在其他人的身上而沒有力量可以對付他。人類單是有這種身分的人在,單是有這種事實在,人類就甚至不能算是高等生物了!
塑像的被侮辱感,是由於感到了他做為一個人,已經是夠侮辱的了?
我盯著塑像看了很久,才緩緩轉過身來,緩緩搖著頭:“夠了,真的夠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五間陳列室。”
米端苦澀地道:“第五間--”
他只講了三個字,就立即變了話題:“讀過他所寫的‘報任少卿書’的人,都可以知道他受刑的經過,在文字之中是看不出他身受的極度的痛苦來的,或許是他故意掩飾--身心所受的痛苦,要故意掩飾,那使痛苦的程度,又深了一層。”
我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同時道:“我想……去透透氣。”
米端指著另一扇門:“從這裡出去,是一個院子,穿過院子,就是另一條街。”
我當時只想離開陳列室,心想,米端一定會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