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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說,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也有人說,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時候,夢就醒了。這兩種人最多。
只有極少的人,當他們在做夢的時候突然知道這是夢時,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夢境。比如成為超人,像《駭客帝國》裡的尼奧那樣。
從來沒有這種經驗的人,通常夢做得也很少,他們習慣在現實中釋放情感;一領悟是在做夢就醒來的人,常常不具備豐富的想象力,對自己的夢想在內心沒有信任感;而能掌握夢境的人,對未來有著強烈的期盼。
韓裳自己沒有接受這次調查,否則,就會出現第四種答案。
知道自己就在夢中,但是無法醒來,也無法操控。夢境如緩慢的泥石洪流,卷著她前行。
那種感覺有點像夢魘,每當這時韓裳就會由衷地生出無力感,而這恰恰是她最痛恨的。
很暗。
不是沒有光的暗,而是灰色的,讓人透不過氣的暗,真接壓在心上的暗。
有太陽從窗戶外射進來,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韓裳一直想不清楚。直接去觀察四周時,周圍的一切就會模糊。夢有自己的意志,它想給你看什麼,你才能看到什麼。
面前站著的人正在低著頭說話。先前還看不清臉面,忽而又能看清了。這是個中年男人,有著棕色的頭髮和大鼻子,顯然這是一個歐洲人。嗯,其實,韓裳知道,他一定是猶太人。
他說話的速度時快時慢,並不是用中文,可能是德語。夢總是這樣,你知道某件事,但卻不明白理由。韓裳不懂德語,可這是在夢中,她完全理解這個猶太人在說什麼。
他在懺悔著,為自己怪異的癖好而深深不安。
他是一名牙醫,每天都有許多的病人,當然,其中會有些年輕的女性。他讓她們張大嘴,用扁平的木籤伸進去撥來撥去。這看起來是工作的一部分,然而沒有人知道,粉紅色的、溫熱的、溼津津的舌頭對他有著強烈的吸引力。他知道這是可恥的行為,這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引誘。但每一次病人在他面前張開嘴,自己的手就不再受控制了。
她聆聽著懺悔。實際上並不是她,而是他。她在扮演著某個人,某個站在教堂裡,聽懺悔的人。對了,她現在知道了,這裡是一座教堂。
不知什麼時候,牙醫懺悔的內容變了。他擔憂日本人會不會建立和納粹德國一樣的集中營,然後把他們全都殺死。周圍忽然圍攏了很多人,所有人,包括韓裳扮演的那個,都非常擔心。
夢的程序就此變得紛亂不堪,在各個場景中跳來跳去。他們被關進黑屋子裡,拿著刺刀的日本人為他們做剖腹儀式,刀切進身體的感覺,不痛,但是很冰很涼,轉到了毒氣室裡,穿著黨衛軍制服的德國兵擰開了毒氣開關,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韓裳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可是她又奇怪,為什麼面前的黨衛軍卻沒事?
她終於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俯臥著,整張臉深深地陷進了柔軟的枕頭。她翻了個身,眨了眨有些酸脹的眼皮。清晨的天光從窗簾的縫隙間透進來,沒有一點生氣。她知道外面的天氣,肯定像夢裡那樣陰暗。
二十多年了,她已經做了多少次這樣的夢?
那個教堂,那些猶太人,究竟想告訴自己什麼?如果說這是一種預兆,一種暗示,二十多年千百次累積下來,等待的是怎樣的一次爆發啊!
臨睡前和剛醒來的人是最脆弱的。韓裳知道自己的理智就像有著神奇魔力的盔甲,失去之後會一片片飛回主人的身上,把她重新武裝起來。現在腦子裡橫生出的可笑念頭,很快就要被驅逐出去了。
韓裳把腿盤在厚羊毛毯裡,靠著床背靜靜地抽了支菸。不舒服的夢往往讓人記憶深刻,她還在想著那個夢。
她又一次在夢裡扮演了猶太教的神職人員——拉比。她總是在傾聽著教眾的告解,這次是個牙醫。
弗洛伊德不厭其煩地說:夢是有意義的。那個牙醫,如果在現實生活中真有這麼個人,他的怪癖可能解釋起來非常簡單。這顯然和性有關,嘴和舌頭在心理學上是女性性器的象徵符號,手指或其他長條型器具對應著男性。伸進去撥弄舌頭除了意味著發生關係之外,也帶有居高臨下的支配欲和羞辱對方的含義。夢所反映的往往是現實中被壓抑或不敢正視的,可能是兒童期遭受的傷害,也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某種俄狄浦斯情結而產生的羞愧所致。
這個夢境有著很強烈的真實感。特別是不斷地做到類似的夢,在每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