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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這樣吧,如果你不反對,我可以把這個細節公佈給媒體,並且呼籲和費克群進行了最後通話的人站出來。如果這是個誤撥的陌生人電話,公眾的力量很可能會把這個人找出來的。”
“好。”短暫的思考之後,費城同意了這個做法。
馮宇點頭,“這樣的話,大概明天所有報紙的社會版或娛樂版頭條,都會是這個尋人啟事了。不過,我有時候在想,我們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最後的電話裡費克群應該拚命地呼救,可如果他並沒這麼做,而說了些其他的什麼呢?”
“說了其他的?”費城忽然想到,他叔叔是為了某件事讓他第二天去的,會和那件事有關嗎?
“啊,你不必在意,我們的思路是發散性的,其實這個可能性很低。現在結案,並不等於有了新的線索之後不能重新調查。接下來你要安排葬禮,接觸你叔叔方方面面的朋友,整理他的遺物。如果發現了新的線索,請立刻告訴我。我會重啟對這個案子的調查。”
圍繞費克群死亡事件展開的新聞戰役,並沒有因為警方結案而告終結,反而在公佈了最後那個耐人尋味的未知電話之後,達到了新一波的高潮。不斷有人到各家媒體去報料,說自己就是那個人,聳動的標題不但在報紙上,更在網路上流傳著,每天都會有新的故事版本出現,一個比一個繪聲繪色。
費城覺得這件事正在向著大眾娛樂的方向演變,馮宇的提議現在看來是個餿主意,但那天同意並且覺得不錯的人正是他自己。他的處境和沒設定過濾系統的網路郵箱差不多,在收到一封有效信件之前,已經被垃圾郵件塞滿了。
但他並不準備放棄。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細心。至於添亂的媒體,希望在葬禮之後他們可以安靜下來。
這幾天來,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叔叔的住所,破碎的玻璃窗早已經換上了新的,警方當時取走調查的物品也根據清單一一還來。在這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間裡,還留有叔叔的氣息,有時費城甚至覺得他就站在身後,回頭看的時候卻空空如也。
拆下來的硬碟已經重新裝好了,費城扣。開桌面上的聊天工具,賬號和密碼都是預設的,“沉默之魚”又一次登陸了。看著那一串好友名單,他心裡猜測著,那裡面到底有幾個人知道,這條沉默之魚本不該再次在網上出現。
費城安靜地看著那些頭像閃來閃去,偶然有彈出的問候視窗,他都不予理睬。他不確定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是某個一:卣死氣沉沉的頭像嗎?
滑鼠遊移到“我的電腦”上,點開D盤一個名叫“L”,的資料夾,一個影片檔案躺在那兒。
費城開啟了這個檔案,他知道,自己正在闖入叔叔最隱私的生活。很難說清楚他反覆看這段錄影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或許由此讓他對人性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畫面是無聲的,費城想象著,在一個個夜晚,兩個互不知姓名的人就這樣激盪著彼此的激情。他輕輕吁了口氣,畸形的東西總能讓入迷戀。
螢幕上展示的無疑是一具有足夠誘惑力的軀體,費城不禁想到,對方會不會也保留了幾段他叔叔的錄影,那會是什麼模樣?
不應該再想下去了,費城閉上了偷窺的眼睛,他的心跳得很快。
懺悔吧,懺悔吧。
又一個好友上線了,電腦發出“叮咚”的提示音。
費城迅速睜開眼睛,然後再一次失望。不是凌,這幾天來,她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他看過叔叔和凌的聊天記錄,頻率很高,一個多月來,幾乎每天或隔天就在網上碰面。可為什麼叔叔死了以後,凌也像一陣風吹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費城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再多等幾天,應該會看到她上線的。可是即便等到她上線,自己又打算說些什麼呢?告訴她沉默之魚已經死了,就因為那天晚上的激情嗎?她會為此哀傷嗎?
電話鈴響了起來。
這不是他手機的鈴聲,而是費克群家裡的座機。
怎麼會現在有人往這個號碼打電話?叔叔的朋友裡,不會有人直到現在,仍不知道他的死訊吧。
費城遲疑著伸出手去,拎起了聽筒。
“喂,那個……”聽筒裡傳出的聲音也有些遲疑,並且怯懦。是個女孩。
“真是不好意思呀,打了好幾次手機,但是已經關機了。我查到自己的手機上有這個號碼,是有一次你打來的……哦不不,我的意思是,是……”
費城聽她糾纏不清地說了一大堆,有些不耐煩地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