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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城心裡“喀噔”一下,又怎麼了?他有些擔心。
“哦,你好呀。”費城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熱情又歡快。
“你好,劇本改編得怎麼樣了?”夏綺文問。
聽起來她的語氣很平靜,可費城卻覺得這是刻意維持的平靜,否則,在這樣的一句詢問中,應該還有些期待才對。
“非常順利。實際上,已經基本改編完了。現在我正從頭再看一遍呢,自己挺滿意的。一會兒我傳到你郵箱去吧,你給我提點意見。”
“好的,不過我可能提不出什麼意見,算是先熟悉一下劇本吧。”
“這可有點謙虛了,我是說真的啊。”費城笑著說。
夏綺文淺淺一笑。
“那……”費城覺得夏綺文不是為了問這一句才打電話來的,但他又實在不想主動挑起某個話頭。
一時間,電話兩頭都在各自思量著,躊躇著,沒了聲音。
“我還是怕啊。”夏綺文終於又開口了,聲音明顯虛弱了下來,“我一直很不安,很不安。整夜都睡不好覺,吃了三粒安眠藥都不起作用。我覺得我已經受到詛咒了,費城,我一定已經受詛咒了。”
“怎麼會呢,不會的。”連費城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安慰很徒勞。
“你叔叔,費克群他一定是因為這個詛咒死的呀。費城,你能騙自己說,從沒這麼想過嗎?”
“是的,我想過的。我也很怕,覺得叔叔的死和這個詛咒有關係。為了這個,我去查了很多的資料,還託朋友在德國查。可是綺文姐,就我現在所掌握的資料,就算詛咒真的存在,那些德國演員真的因為詛咒而死,每一出茨威格的新劇,也只在首演時會死人,而且只會死一個人。”
“只會死一個人?”夏綺文好像鬆了口氣,“真的嗎?”
“真的,每次只死了一個人,其他的劇組成員全都沒事。”費城肯定地回答。
“你這麼說,我心裡就踏實一點了。真不好意思,女人總是對這些事情比較……”
“哦不,這件事情……的確有點怪異。”
“不過說實話我現在的狀態很差,很快就要組團開排了吧,我這個樣子,到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會影響到排演。”
“沒問題的,綺文姐,你一定能調整過來的。”其實費城很想問夏綺文,她有沒有問過為她作肖像的油畫家,畫上的她原本究竟有沒有笑。但他忍住了,好不容易勸得她有點安心,再提這個話題,很危險。
放下電話,費城發現自己的兩側鼻翼泛起了一層薄汗,有些膩。他明白,夏綺文只是希望有一個人告訴她“一切都會沒事的”,順應她的意思,自己扮演了這個角色。夏綺文肯定已經對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再被人鼓勵一下,就能暫時安下心來。
剛才所說的勸解之辭,費城自己也不相信。在搞清楚詛咒的真相之前,任何判斷都有點自欺欺人。何況他自己差點煤氣中毒,夏綺文連續兩晚聽見不明聲響,再加上油畫上的微笑,要是真的死了一個人詛咒就不再起作用,怎麼來解釋這些事情呢?
費克群的手機通訊錄裡,昨天沒聯絡上的七個人,今天都找到了。和他擔心的一樣,這七個人裡,並沒有人送過手稿給費克群。或者說,沒有人承認做過這件事。
是和他透過電話的這一百多個人裡有人在說謊,還是另有其人?某個不怎麼熟悉的人嗎?
費城想到了第三種可能,就是叔叔沒有對楊錦綸說實話,這份手稿並非一位朋友送的,而是別有來源。這就太複雜了,叔叔死前接的最後一個神秘電話,和這份詛咒手稿有關係嗎?
費城曾經以為,可以透過查詢手稿的來歷,探尋詛咒的真相,現在看來,這條唯一的線就要斷了。
聯想到那通現在都沒有查到撥人者身份和通話內容的電話,費城不由心裡一動。直到如今,在網上還時不時會冒出一段關於這通電話內容的新猜測,也不乏宣佈自己就是打電話人的無聊者。網上充斥著海量卻極少有效的資訊,但對現在沒有一點頭緒的費城來說,倒不失為一個能寄託最後期望的途徑。
費城寫了一個帖子,沒敢寫費克群,也沒寫詛咒,只是在帖中詢問,有沒有人知道茨威格未公佈的戲劇手稿的事情,特別是一部名叫《泰爾》的手稿。他在帖尾留下了自己的一個免費電子郵箱,承諾提供有效資訊的人,會得到重金的酬謝。
寫完後,他把帖子發到幾個流量大的BBS裡,看看過段時間會有什麼收穫。
發帖的時候,他忽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