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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南從戒毒中心回來。以薌欣喜若狂,雖然他的寶貝看起來還是這樣憔悴。但醫生給的報告寫得明明白白——尹先生經細心治療和心理教育,已完全戒毒。
終於,他的寶貝又是正常人了,靈魂也再次屬於自己了。
以薌暢快地笑,緊緊擁抱著南。
這時的他當然看不到南那張一下子扭曲和瘋狂的臉。
其實,南怎麼可能戒掉呢?他在接近崩潰邊緣掙扎了三個月,就是等回來的這一天。那時,他就可以再次吸食他美麗的海洛因了。不用每天做早操,不用每天看心理醫生,也不用上那狗屁思想教育課。
只享受針筒刺進面板裡那一剎那的銷魂,如登極樂世界。
於是在他回來的一禮拜裡,他象惡補一樣每天打,飢渴得好象是多年未曾碰過生人的吸血鬼。他每次都邊打邊想:這才是人生!
結果,在他重新開始吸的第八天,也是一個週六。他清晨很早爬起來,躲到樓下客房的廁所裡去打針。他抖著手從睡衣的口袋裡拿出他藏好的紙包,湊到水龍頭邊兌好比例,接著抽入那用了近百次的針筒。他微笑地瞧著,還放到窗邊的陽光下欣賞那旋轉著的白色顆粒在水中漂浮。陶醉了一會兒後,他便精準熟練地把針刺進面板。
當他正閉眼享受的時候,突然感到不對,身後彷彿有兩道幾乎要刺穿他的目光。他的心“咯噔”一下,慢慢轉頭。
然後,他就見到以薌站在門口,穿著睡衣,兩眼瞪大,悲憤地看著他。
mittelmond Posted: Nov 8 2004; 10: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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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眨著一雙早沒了光澤的眼睛,不明白他是怎麼摸到這裡來的。自己起床時,他明明睡得正沉;怎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就能找得來?他一邊想,一邊就那樣狼狽地窩在馬桶上,那樣子比路邊討飯的乞丐還要不如。
以薌走上兩步,一股雄壯的氣勢立刻壓到南的身上:“你在幹什麼?”
南囁嚅著,抬著頭看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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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薌又走上幾步,黑色身影罩在南的頭上。他的表情由原來的悲憤轉成了痛恨:“我問你在幹什麼?”陽光從廁所的窗戶照進來,直直地射在以薌的臉上,更顯出他極端痛苦和掙扎的表情。那種巨大的壓迫完全迸發到南的身上,南哪見過這樣的架勢,被震得只往裡縮,嘴巴里吐不出一個位元組。
居高臨下地看他,以薌的手緩緩伸過去,從南的手中硬是奪過那支針筒。他拿著瞧了瞧,然後冷笑。猛地把它丟在地上,南見狀,連忙撲過去想搶救。可以薌已先一步地用拖鞋踩在上面,狠命地碾著。南“啪”地坐在地上,那雙蒼白的、可見骨節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想撥開以薌的腳,嘴裡還嚷著:“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做。”
“我不能?嘿嘿,我就是要把這個玩意給弄碎了,弄得徹底沒法再用。”以薌的力氣自是虛弱的南比不上的,他邊繼續用力踩邊硬著聲音道。
南就象沒有聽到一樣,仍是不依不撓地撥著。見到他這種委瑣、沒有尊嚴的樣子,以薌實在是忍不住。他一把揪住南的頭髮,拉到盥洗臺旁邊,讓他的臉對著牆上的鏡子,咆哮道:“你看看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就是你想要的?你到底要把自己毀到什麼程度才甘心,還是想把我也一併毀掉?這幾個月我為了你連飯都吃不上幾口,現在給我的結果就是這個!你說,你說,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看著自己雙頰下凹,眼睛深陷進去的模樣,南伸出乾涸的手顫巍巍地摸上去。心中一片悲涼:幾個月不照鏡子,現在自己竟成這般衰老,力氣連五十的老頭大概都要不如。昔日的尹南早已不在,只有那具面目依稀相似的軀殼在苟延殘喘。我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思?
他眼睛緊緊一閉,不忍再看那面目全非。眼角處的細小皺紋微微蜷起,彷彿再無力承擔似的。以薌見他如此,心中痛若發狂,不禁尖銳地逼問道:“你給我說。在戒毒所你到底戒掉沒有?”
眼瞼輕輕一顫,南睜開眼,聲音諷刺到極點:“在那種地方能不戒嗎?只不過他們象皇帝般地伺候我,生怕照顧不周被你責罵。所以一切淺嘗輒止,連戒毒藥物都是用量比正常少很多,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