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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在咽喉,淚,忽然流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落淚,淚就是止不住地滑落。
一個女人還有淚可留的時候,就還有一分讓人牽掛的美麗。
水清靈一邊哽咽一邊道:“你,你殺了我吧,林瑜,求求你,如果你,你還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殺了我,這樣的日子,我真的無法再挨下去。”她說著,淚落得更快了。
林瑜闇然道:“水姑娘,你,保重。”
絕望地笑,冰涼的淚,水清靈的臉扭曲著:“保重?苟延殘喘地保重?林瑜,我只想死,我會被凌遲的,求求你,讓我死得痛快些吧。”她雙手死死抓住雲片糕,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沒有尊嚴地哀求著,這也許是她最後的機會。
林瑜站了起來:“清靈,我會盡力。”
水清靈愕然:“盡力?林瑜,殺人也要盡力嗎?其實殺人和簡單。”
沉吟一下,林瑜道:“我不會殺你。”
“你不恨我?”
林瑜只是輕輕又嘆了一聲,沒有回答,搖了搖壁上的鈴當,牢門開了,林瑜沒有回頭走了出去,牢頭把牢門鎖了,列雲楓沒有來,他站在女牢的外邊等,陣陣潮溼的寒氣不時襲來,讓人感覺到窒息。
等了好一會兒,列雲楓笑著從另一邊走出來,依舊是劉福瑞陪著,列雲楓的手中拿著一卷紙,從紙的背面透出了墨跡,應該是剛剛寫完,大約是審訊記錄。林瑜忽然想起水清靈身上的刑傷,不知道列雲楓會不是也用嚴刑,實在是太多血腥。
列雲楓拿著那捲紙,拍了拍林瑜的肩頭:“走吧!”劉福瑞在前邊開著一道道的石門,終於走到大門口了,陽光格外刺眼地射進來,那感覺是恍如隔世。
等走了一段路,列雲楓笑道:“見著了,怎麼樣?那個女人有沒有感動得痛哭流涕?”
林瑜不答,反問道:“你去審誰了?”
列雲楓把紙卷放入懷中:“哪裡用我去審,他們幾個見了我,恨不得把不知道的都說出來,不求留命,但求速死。他們也是江湖人,為什麼非要當別人的走狗?難道江湖還不夠大?還不夠他們折騰?現在陷入這裡,死都是奢求了。”
他說到這兒,沒有笑,淡淡地有些傷感。
漫將愁腸化雪飛
麗日澄空,薰風欲醉。
午後,多雲。
昨夜一場微雨,荼蘼已然謝盡,蒼老了的枝蔓,一地憔損的花瓣,輥入塵埃,顏色枯槁。
澹臺夢坐在荼蘼架下,翻著一卷唐詩。她坐在哪兒,微微垂著頭,幾縷秀髮,輕輕垂在胸前。荼蘼的影子,印在她沉靜如水的臉上,陽光在跳躍,影子也在跳躍,只有她安靜得像一潭萬古不波的水,被風兒輕輕吹皺,盪開層層漣漪後,又平靜如初。
她的眼睛盯著詩卷,好像特別專注。一陣輕盈地腳步聲由遠及近,她頭都未抬,就知道是妹妹來了。
一邊走,手中一邊把弄著東西,澹臺盈滿面笑容:“姐姐?你怎麼又是一個人跑出來?”
澹臺盈走過去,坐到澹臺夢身邊,攤開手,手掌裡邊是一個小小的不倒翁,泥塑的,鮮亮的彩繪,憨態可掬,一碰就左搖右晃,可是任你怎麼弄也扳不倒。
那個小小的泥人,在澹臺盈的手心兒,搖來要去,澹臺盈的笑容和它相映成趣:“是不是很好玩吧?”她說著,又用手指撥弄那個不倒翁,忍不住咯咯地笑。
澹臺夢掃了一眼,依舊看她的書。
澹臺盈一把搶過了姐姐手中的書:“你一天到晚對著這些東西,不累嗎?”她看了看書的封面“姐姐,這卷詩你都看了好幾年了啊,是不是都該倒著背下來了,還看?”
澹臺夢淡淡地:“那是我的事。”她神情冷淡,看也不看澹臺盈。
已經習慣了姐姐的淡漠,澹臺盈還是忍不住道:“昨天我生日,姐姐為什麼又躲起來?連小師兄都給我過生日,還送我這個小東西,辛蓮姐姐都又禮物送我,大家熱熱鬧鬧,玩得可開心了,可惜少了姐姐一個人。”
生日。
一絲冷冷地笑,在澹臺夢的嘴角暈開,昨天是澹臺盈的生日,她焉能不記得?只是沒有等到想見的人,她在窗前呆呆站了一夜,心冷到徹底。現在妹妹提及,她神情更冷:“少了我,你們更開心,我去了,豈不大煞風景?”
澹臺盈楞了下:“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大家是很開心,可是缺了你,就感覺少了什麼,如果你也在,不是更好嗎?”
沉默,澹臺夢乾脆一句話都不說了,澹臺盈眼睛一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