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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死莫贖。可是他就是不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其中的厲害都是已經分析衡量過了,還牽涉到什麼樣的麻煩?看父母的樣子,好像傷心多過了憤怒,對他的擔心多過了回憶往事的傷心。
最讓列雲楓惶然的是,沐紫珊和岑依露兩個人,膝下曾經育過幾個子女,最後沐紫珊剩下了列雲惜,岑依露剩下了列雲楓,對這兩個孩子,兩個人自然都視如掌上明珠一樣,悉心教導,一視同仁。列雲惜雖然是個女孩子,卻和列雲楓一樣讀書練武。
列家的規矩,只要是列家的血脈,無論男女,皆入家譜,男女排字也是相同,女孩子也同男孩兒一樣學文習武。別說這些孩子們,就是列家的丫頭僕婦、家丁小廝們,也有機會讀書習武,而府中有些身份地位的僕人,文武更是必修之課,人雖有賢愚聰鈍,總是要學了再說。
那葉眉兒和辛蓮都是孤兒,因為荒年,她們的父母死於病餓,她們年紀幼小,才五六歲的樣子,無人可依,竟然落到了人販子手裡,然後輾轉地賣進了王府裡邊。沐紫珊看她們兩個人聰明伶俐,就留在身邊親自調教,她們一身的功夫都是得自沐紫珊的真傳。等大了些的時候,她們又陪著小姐列雲惜讀書,列雲惜進了宮,沐紫珊就把她們賜給了列雲楓。
平日裡,沐紫珊對列雲楓疼愛有加,比岑依露還盡心盡責,每次列龍川要責罰兒子的時候,兩個人慣會做文章,表面上添油加火的慫恿,實際上卻要為列雲楓開拓。但是現在,她們居然催促列龍川動手,列雲楓不僅愕然,更是疑惑。
列雲楓又偷看了一眼列龍川的臉色,還是陰沉著,但是不像要勃然大怒的樣子,列雲楓忐忑地拽了拽列龍川的衣角:“爹爹~~”
列龍川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意思,漠然地望著窗外。
岑依露站起來,走了出去,叫遠處侍立的家丁小廝們請家法。
列家的家法,主子和奴才都是一樣的,是一根用三根藤條絞纏在一起的藤杖,經過桐油浸泡過,柔韌度極好,打到身上,輕則淤血青紫,重則皮開肉綻。雖不致命,也足以讓人痛不欲生。列家的家法雖然酷烈,不過動用的時候不是太多。一般犯了錯,都是用那種毛竹製成的小板子,打得也痛,但是不會像藤杖這樣疼的厲害,淤傷也會輕些。
眼見著家人把凳子、繩子和藤杖都拿了進來,列雲楓手足開始發冷,這藤杖打到身上的滋味,任何一個嘗過的人都會害怕。他咬著嘴唇,既然是逃不過,就不要磨磨蹭蹭,列龍川最討厭犯了過錯而不敢承擔的人。
男人犯錯誤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逃避責任。頭可斷,血可流,脊樑不能彎,氣節不能屈。
這是列龍川常常教訓列雲楓的話,所以平日裡列雲楓雖然和父親列龍川對弈暢談,偶爾也嘻笑撒嬌,但是一旦動了家法,他除了小時候頑皮淘氣,會耍賴逃跑外,到了十四五歲以後,如果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錯,列雲楓從來都不會狡辯反抗。
列龍川看了那藤杖一眼,微微地皺眉。
列雲楓略等了等,不見父親的命令,他站了起來,吸了一口氣,就要走到條凳哪裡去,等著捱打。
列龍川一揮手:“下去!”他是命令家人們,他這個命令讓家人們先是愣了愣,看樣子是王爺要親自動手了,家人們互相看了看,不敢多言,都應聲退了下去,條凳、藤杖什麼的就留在原地。
列雲楓趴到條凳上,雙手緊緊扒著凳子一頭,等著抽下來的藤杖,誰知道列龍川道:“你起來。”列雲楓微微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列龍川還是坐在哪裡沒有動,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岑依露擔憂地道:“王爺,那個孟而修都把戲演到我們家門口了……”
列龍川冷笑道:“那又怎麼樣?喜歡演他就演,不是沒有指名道姓嗎?就算連楓兒的名字都叫出來有怎麼樣?你難道信他不信自己兒子?”
岑依露嘆息,丈夫的話讓她感覺有些委屈,沐紫珊道:“王爺不要欺負依依,楓兒什麼樣,我們都心知肚明的,他要是敢做這些欺男霸女、姦盜邪淫的事情,就算是斷子絕孫,也該活活打死的。依依還不是擔心孟而修那個老匹夫?”
岑依露道:“那個老匹夫滿京城的演這出戏,風言風語的一定會傳得很難聽……”
列龍川淡然道:“依依,讓他傳去。他哪個人心毒慎微,只會這樣旁敲側擊,他還不是想得到那個答案?”
岑依露急道:“如果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們,我們豈不是被推到風尖浪谷?到時候身不由己,那……”她打了個寒戰,不敢猜測預想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