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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真的往回走,走過那婦人身邊時,那婦人忽然出手,抓住了澹臺夢的一隻手臂,獰笑道:“對不起,我還是要殺了你,只有死人,才是沒有危險的。”
澹臺夢居然還在笑:“殺我?你憑什麼殺我?我又不是活人,怎麼可能被你殺死?”
那婦人的手已經用了十分的氣力,換了別人,早痛得哭爹喊孃的了,這個小丫頭居然還在笑,笑得還那麼美麗,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婦人一陣急躁:“你不是活人是什麼?”
澹臺夢嘆道:“蠢材,不是活人,當然是死人了。”
那婦人更呆了:“你是死人?”
澹臺夢袖子一抖,人已經滑出了丈餘,那婦人的手沒有鬆開,她吃驚地看著澹臺夢拍著雪藕似的一雙玉手,在路旁嘲笑她。
澹臺夢的手臂既然還在澹臺夢的身上,那麼她的手中抓住的是什麼?她想到這點時,澹臺夢吹了一聲口哨,那婦人忽然就覺得臂上一痛,痛入肝腸,低頭看,不由駭得眼中發綠,原來她抓在手中的是條蛇,有小臂粗細的一條蛇。蛇不太長,短粗,花紋豔麗。三角的頭,細細的芯兒,一雙琉璃般的眼睛,透著惡毒的兇意。
那婦人慘叫一聲,鬆開了手,那蛇飛似地遊走到了澹臺夢的腳下,澹臺夢彎腰,將那蛇捧起來,放進自己的鹿皮口袋裡。她這個鹿皮口袋斜挎著,和她這身美麗的擺夷族少女的衣服特別般配。
那婦人直覺者蛇是有毒的,翻看自己的傷口,果然透著青黑色,沒有流血,這青黑色好像都已經滲到骨頭裡了,傷口不在是疼,而是麻木,整條胳膊都麻木了。
澹臺夢笑道:“有蛇齧之,壯士斷腕,不知道姐姐有沒有這樣的氣魄?也讓小妹見識見識?”
那婦人感覺臂上麻木的範圍在擴大,她不敢妄動:“解藥,給我解藥。”
澹臺夢笑道:“不勞而獲,是為恥也,想要解藥,拿什麼來換?姐姐想清楚了,命是姐姐你自己的,也許,你的命很值錢呢。”
隨著身體上的麻木感越來越重,那婦人真的有些慌了:“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我一定會說的,求求你,解藥。”
澹臺夢哦了一聲:“今天晚上的血戰,誰和誰戰?”
那婦人道:“是黑水聖教的陰陽長老來請聖姑的。”
黑水聖教?
澹臺夢還從來沒聽過這麼的門派,感覺上不是什麼正道門派:“聖姑是誰?”
那婦人道:“我只是陰陽長老的座下一名脅持女,只聽說聖姑困在白雲觀裡邊,我們黑水聖教要請回聖姑才能東山再起。”她說話的時候,舌頭開始大了,言辭含糊不清的。
澹臺夢道:“你在這個路口做什麼?”
那婦人眼神都恍惚了,道:“這座山早就讓我們佔了,很少會有人來了,可是長老怕百密一疏,讓我們這些人把住所有的路口,凡上山者,殺無赦……”她越來越說不清楚,眼皮開始沉重,終於頹然昏厥在地上。
澹臺夢微微的道:“鬧鬼?只怕是你們這些鬼吧?”她說著用足尖踢了踢那婦人,那婦人沒有動靜,她幽然地嘆道“雖然你不仁,我卻懶得殺你,姐姐,不過這條蛇的毒,是不能解的,它叫忘憂,等你醒了的時候,就會把這兩年的事情都忘了。”
澹臺夢沒有去揭這個女人面具,這個女人長得什麼樣子,澹臺夢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對於和正事無關的事情,澹臺夢永遠不會有閒心和興趣。她只是把這個暈厥的女人,拖到了路旁的草叢裡邊,然後繼續前行。
夜色如酒,彎月一牙。
冷冷的山風,悽悽的草木,山的慌寂,路的悠長,還是那場應該發生的血戰,都讓澹臺夢的臉上泛著桃色的暈紅。從小她就知道,她澹臺夢是屬於江湖的,不屬於玄天宗,雖然玄天宗在江湖裡邊,可玄天宗不是她的江湖。她有她自己的路,這條路,和玄天宗無關。
在她心裡,母親是個死結,如果打不開這個結,她死都不甘心。朝聞道,夕死足矣。她不僅僅是澹臺玄的女兒,也是雲真真的女兒,所以她不滿意父親對於當年和雲真真分手的那個的解釋,她還要聽母親的解釋,她要真相。如果沒有真相,父親澹臺玄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移情別戀的人,一個愧對於戀人,負恩於妻子的人。
澹臺夢不喜歡澹臺玄是這樣的人,應該說每一個孩子都不會喜歡父親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同的是,澹臺夢更在意這些。
一個人的路。
一個人走在孤寂、詭異的路上,想著前塵往事,澹臺夢幽幽地長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