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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房間,曦娘依舊滿腹好奇和疑惑,世峰沒再喝酒,正坐在視窗吹冷風。方才曦娘罵老鴇的話他聽得一二句,此刻見曦娘愁眉不展,問道:“那老婆子為難你了?不如趁早攆出去,不把你放在眼裡的人,要來何用。”
曦娘倒不在乎,反是道:“你不覺得那人奇怪?就算是外地來的,到了京城也不能亂闖,既然能知道我閉月閣最負盛名,還知道我是花魁,他就不該不知道,閉月閣的背後是宰相大人。就這樣,還敢跑來擺闊氣?”
世峰笑道:“有錢怎麼不能擺闊氣?再者說,我爹罩著閉月閣的事,也就你我口口聲聲能提起來,在外頭畢竟還是隱晦的事,說不定那人真不知道,又或者引他來找你的人,故意想讓他難堪呢?”
曦娘輕哼:“若是我弟弟,一定不會不在意,會好好聽我的話想一想,虧你還是宰相府的公子,就不能多一點警惕之心?”
世峰卻反問:“處處警覺累不累,每天有那麼多人從五湖四海來京城,有錢沒錢的無數,有錢的大多都會在京城的青樓逛一逛,難道我一個個都去懷疑都去查?若是背後有不可告人之處,誰會這般張揚,上趕著讓人去查他們嗎?”
曦娘無話可說,她是多年來跟著齊晦事事緊張,自然而然地習慣多留個心,但世峰的話也有道理。
而世峰今晚是來散心的,方才他們話說一半,但曦娘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至今希望齊晦不要放棄曾經的理想,他能文能武,有智謀有膽魄,十五六歲時遇見朝政私下與世峰分析,最後朝廷的結果,大多和他說的無異,如今又過去四五年,連父親偶爾都會讓他問問齊晦怎麼想,以作參詳。
“曦娘,你不是要做長公主?現在這局勢,他連容身之處都快沒了,你還做什麼長公主?”世峰將心中不悅一吐為快,甚至道,“若是我爹地位不保,閉月閣同樣前途堪憂。”
曦娘不屑,一面斟酒一面道:“大不了散夥不幹了,我們有什麼可怕的?反是你夾在他們之間,最好想清楚取捨,不然抱著這股子怨氣,只怕什麼都做不好。我想你即便站在龐大人身邊,齊晦也不會怪你,他不是那種人。但那樣,至少你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就不會來我這裡喝悶酒。”
她上前將酒杯遞給世峰,爽快地說:“我也照舊和你是朋友,閉月閣只要還在一天,只要我還在一天,你們隨時都能來。”
世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抿唇皺眉好半天不說話,曦孃的手指輕輕摸過他的臉頰,嬉笑著:“我的三公子,你這麼優柔寡斷,可一點都不像大人。”
“你當然希望我再來閉月閣,不然誰來被你欺負?”世峰說得玩笑話,可見心裡已放下一半,果然之後就道,“他想怎麼樣,我都會盡力幫他,你也安心在這裡待著,我們龐家可沒這麼容易倒下。”
曦娘笑聲清脆,穿透夜空,竟抱著世峰親了一口,惱得他滿屋子亂竄,曦娘卻促狹地滿身貼上去,酥胸緊緊貼著他,摸著下巴說:“我們三公子還沒見過人事吧,少夫人就要進門了,不能虧待委屈了人家,三公子,奴家來教你可好?”
世峰倉皇而逃,隔著門罵她:“你也就欺負我,等你將來從良嫁人,我天天去你家攪和。”
這話卻聽得曦娘清冷而笑,世峰養尊處優,身上還未擺脫孩子氣,急了就會說些傻話,她和齊晦都明白。可世峰這句話,卻讓她玩笑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從良?這是她第一晚躺在男人身下所奢望的將來,可當她發現幾十號人都指望她吃口飯,她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離開,而走出青樓,她又會做什麼,嫁人生子嗎?哪個男人肯要她這樣的女人,來青樓尋歡都是逢場作戲,誰也不值得託付終身。
笑聲忽然消失了,站在街道上仰望此處明亮的男子,正好奇為何笑聲不見了,但不多久就看到馬車從閉月閣駛出。方才他明明包了場子,但閉月閣裡還有客人,毫無疑問,就該是傳說中罩著閉月閣的宰相府的人。
男子稍稍朝後退下,隱匿在黑暗之中,馬車從面前飛馳而過,車簾被風吹起,就著車廂內的光亮依稀可見男子的臉,年輕的不過二十郎當的人,猜想或許是宰相府的公子。
馬車過後不久,有四五個人從各個角落竄出來,他們身手敏捷行走無聲,聚攏到男子身邊後,其中一人道:“少主,方才離開閉月閣的,是宰相府三公子,與二皇子情同手足,時常在閉月閣同進同出,與花魁曦娘有往來。”
男子頷首表示知道,沒有再多說什麼,一擺手,四五個身影迅速消失,他獨自信步離開,和之前一樣,毫無聲息地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