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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晦收好賬本就要走,玩笑道:“他最近心情不大好,你最好別惹他。”
簡風嘖嘖:“他一定是沒幫你把事辦成,急了。我可是跟他說過好幾次,他不行就我來,你看拖成這樣。而我們簡家的門客遍佈天下,要把你和娘娘藏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齊晦卻笑:“我並不想和我娘藏起來,我不想她離開皇宮,又進入另一座牢籠,所以要把這裡的一切都撇乾淨。離開皇宮,不是逃亡,也不是避世。”
簡風有些愧疚:“我不是故意看輕你的理想。”
齊晦不在意,與他一道走出賬房,忽然想起世峰最近要安排婚事,問道:“你家有沒有去宰相府提親?”
簡風搖頭:“為了查莫家的賬目,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要不我去問問?我們家雖然都是女孩子,適齡的也有好幾個,就是長幼嫡庶有別,不知宰相府看不看得上。”
齊晦笑道:“貴府書香門第,女兒家都溫柔賢惠,他對女人一向犯怵,說只要溫柔就好。”
簡風大笑,滿肚子壞心思,勢要好好捉弄世峰一番。分別時,他想起一件新鮮事,從懷裡掏出一根手指那般粗細長短的東西,晃到齊晦眼前,不知他怎麼弄的,一瞬間就伸展出了銳利的細錐,原本只是手指長短的東西,錐子卻有木柄兩倍那麼長,若用來防身或攻擊,可以直接刺入並刺穿人的身體,甚至當場斃命。
齊晦皺眉,拿到手上看,他有幾分天賦,很快找到機關所在,錐子刷地一下收回木柄,又變成了不起眼的小東西。
“我從工部拿來玩的,說是最近京城出現的東西,兵部的人已經大量收繳,讓工部研究裡面的門道。”簡風伸手要拿回來,但一想,大方地說,“你拿去玩吧,我再問工部的人要一個。”
齊晦收下了,謝過簡風的相助後,迅速消失在了戶部。
回到冷宮時,賢妃昏睡中,湘湘坐在一旁,趁天亮做針線活,她在縫製很奇怪的衣衫,料子都是從其他衣服上拆下來的,見齊晦歸來,撂下手裡的東西就問:“你出去好半天了,吃過東西嗎?”
可見齊晦奇怪地看著她縫製的東西,便展開給他看,道:“這是跳舞穿的,等傷口上的皮肉長好,不會再撕裂,我就要穿著它跳舞給娘娘看。”
齊晦道:“我娘看不見,你穿什麼跳舞都一樣,何必這麼辛苦做舞衣?”
湘湘卻小心收好針線和衣衫,極認真地說:“對我來說,的確穿什麼都能跳舞,可娘娘看不見,我一直想,怎麼才能讓她看見,所以才做這些衣裳。”她輕輕揚起裙衫,笑道,“若是衣袂生風,娘娘能感覺到有風撲面,便知是我在起舞,要是再能讓她觸控到一些,就更真實了,娘娘會高興的。”
“她可能只是一句隨興的話,你卻花這麼多心思?興許我娘已經忘記,豈不是辜負了你。”齊晦之前就略反感母親想要看湘湘跳舞,他知道母親一直沒有忘記二十年前的生活,甚至覺得她對皇帝還有所留戀,可是看到湘湘如此盡心,不禁反思做兒子的自己,到底為娘做過些什麼。
“可我現在只會跳舞啊。”湘湘憨然一笑,眼底卻流露幾分自卑。
那是性情再如何開朗灑脫也改變不了的事實,縱然她沒有出賣過色相,也被無數男人見識過穿著單薄舞衣的模樣,齊晦不在乎過去,可過去都在她自己心裡。一天天看著齊晦在諸多麻煩中周旋,她沒有一件事可以幫得上忙,難免要正視自己的存在,那眼下她唯一能做好的,就是照顧好賢妃。
“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能讓娘娘高興的話,我就滿足了。”湘湘說,“不知道咱們將來會怎麼樣,可我會做好每一件能做到的事,好讓自己配得上你。”
齊晦略生氣,帶著笑意問:“難道我嫌棄過你什麼?還是我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讓你誤會我。”
湘湘忙搖頭,眼中閃爍光芒,她沒有說繁複的道理,只道:“因為從此,我再也不是舞娘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齊晦感覺到熱血順著背脊上湧,說不出來的喜悅,這與湘湘是否還會跳舞,是否還做舞娘毫無關係。他微微張開雙臂,湘湘愣了愣,立刻輕靈地撲入懷裡,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歡喜地說:“我知道,你會懂我的心思。”
這天夜裡,世峰獨自在閉月閣喝悶酒,不巧曦娘今日有客,大半天都不能來陪他說話,等她披頭散髮地來,肩膀都裸露在外,毫不避忌地在世峰面前穿戴時,世峰忍不住說:“你就不能穿好了來,我又不急著見你。”
“小兔崽子,從前屁顛屁顛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