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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晦道:“記得你之前曾說,靜美人她?”
湘湘連連點頭,露出不安的情緒,而那晚之後,本以為靜姝會來找她,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沒來,湘湘總覺得有一件事懸在心裡,此刻提起太子,便問齊晦:“太子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嗎?”
齊晦沉吟,算是搖頭:“可能因為他太古怪,我不能算了解。”
“古怪?”
“他性格多變,人前人後完全不同,看起來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可背過人時常充滿戾氣,甚至暴躁兇殘,和你我所見的皇帝很像。”齊晦道,“我不想在你面前說靜美人的壞話,但太子那樣的人,興許和靜美人就會合得來。”
“合不合得來,靜姝都喜歡上了太子,她真是不要命,沒法子了。”湘湘沉重地嘆息。
“和我在一起,也很冒險,隨時會沒命的。”齊晦卻道,“我覺得,你比她更勇敢。”
湘湘卻莞爾一笑,把自己的手塞進齊晦厚實寬大的手掌,輕輕依偎在他身上,聽著遠處傳來的禮樂,安逸地說:“從沒想過這輩子最終會遇見什麼樣的人,可是如今遇到最好的,我怎麼也不撒手了。”
“真的?”齊晦含笑,伸手想摟住湘湘,卻懸在半空稍稍猶豫了一下。湘湘總可以毫無顧忌地靠過來依偎著自己,可他卻不能最最自然地伸手就把她攬在懷裡,他每一次所在意和顧忌的,就是怕自己不能給她安寧自由的生活。他不該讓一個女人和自己承受相濡以沫的辛苦,他應該給予她最美好的人生。
但到底是摟住了,而湘湘從沒有授受不親的顧忌,雖然他們還沒有親暱到了那一步,可牽手擁抱和依靠,早習以為常。湘湘沒有受過三從四德的教育,也不懂那些千金小姐矜持害羞的意義,她愛上了齊晦,就要和他相互依偎。
禮樂聲響了很久,齊晦告訴湘湘,今天只是頒佈太子訂婚的旨意,等中秋節,就會正式與莫家小姐訂婚。而讓湘湘咋舌的是,那位莫家的小姐,今年才十一歲,算是太子的表侄女,兩人不僅差了一個輩分,她可還是個孩子。齊晦說莫家不可能把未來皇后的位置讓給別家女兒,皇后暴斃對莫家的打擊很大,就盼著太子登基後,莫家能重振門楣。
湘湘很聰明,立時就問:“所以他們和龐公子家裡,是對立的?”
齊晦笑道:“不錯,龐峻多年和麗妃為伍,於前朝後宮聯手與莫家相抗衡,太子若順利登基,龐家的未來堪憂。”
湘湘皺眉,擔憂地問:“那麼龐公子也會受牽連,到底怎麼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她晃了晃腦袋,辛苦地說:“想得有些亂了。”
齊晦伸手給她揉揉腦袋,對湘湘的一言一笑都愛不釋手,“別想了,你若要知道,我什麼都能告訴你。”
湘湘嫣然:“不是特別好奇,不想了。”她反學著曦孃的口吻,“曦娘曾說,那些臭男人,一個個都是靠老百姓養活的,還拿著民脂民膏裝腔作勢,正經事一件不做,只貪圖享受、粉飾太平。”
齊晦失笑:“學得很像,就是你把她罵爹罵孃的話都給省了。”
湘湘咯咯笑:“我說不出口,大是聽曦娘罵人,特別解氣,也從不覺得她粗俗,大概喜歡一個人,做什麼都看得順眼。”
齊晦問:“你喜歡曦娘什麼?”
湘湘認真地應:“曦娘一身正氣,身在下流但不下賤,她做妓子我做舞娘,都不是咱們自己選的。可曦娘如今一人撐著閉月閣上下,裡頭年輕的年老的都靠她活著,她說她這輩子比很多人都強,一個人能養活幾十口子人。”
湘湘很想念曦娘,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了,說起她的事,明明齊晦應該比自己更熟悉,可就是忍不住誇讚,她喜歡曦娘坦蕩蕩的心胸,曦娘說她就是靠出賣皮肉色相而活著的,她不輕賤自己,但她明白該有的身份,從沒想過要在這世道佔一席地位。
最厭惡那些文人墨客,吟幾首酸詩就把青樓女子捧為才女佳人,會點皮毛的琴棋書畫和吟詩作對,不過是她們用來待客賺錢的本事,那些酸澀文人卻為了掩飾自己狎妓的醜行,硬是把青樓女子推上聖潔的高臺。
湘湘道:“我每次給曦娘梳頭,都會聽她訓底下小姑娘,叫她們別被幾句花言巧語蒙了心,來青樓逛的,能有幾個好男人。”她眼中閃爍光芒,驕傲地說,“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就佩服曦娘,她把這世道看得透透的。”
齊晦忙說:“我去閉月閣,從來只是和她說話,這麼多年,沒仔細看過其他人的臉。”
湘湘心裡是明白的,卻又促狹地斜視著他,皺起眉頭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