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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身邊舊物,湘湘連帶進宮的那一點點東西都不知現在何處,更不要說十幾年前放在襁褓裡的,她依稀記得像是有什麼的,可怎麼也沒有個清晰明白的記憶,賢妃這般問,唯有應道:“沒有什麼東西,我時常想自己是被家人弄丟的孩子,既然不是爹孃想拋棄我,也就不會特意留什麼信物在身邊。就算留了信物,普通人家能有什麼東西,可以十幾二十年放著還能再相認的?”
賢妃嘆息:“難為你這孩子如此心境,我活了一輩子也不見得這樣開闊。”又道,“若是玉佩、金鎖,只怕是叫你那些黑心的師傅們當了換錢,早就無處可尋了。”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湘湘的手背,滿心安慰地說:“有你這樣好的妻子在晦兒身邊,將來生兒育女,我的孫子孫女也必然會得到最好的教養,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湘湘的臉一下紅了,“娘娘,您說什麼呢。”
賢妃卻道:“孩子,往後在我面前,喊晦兒的名字吧,咱們這不是要離宮了嗎,離了宮哪裡再來的二皇子二殿下?我知道你心裡尊重我,已經足夠了。”
這不是難事,湘湘也不必太固執,哄得賢妃高興才最不容易,忙就答應:“我一定改了。”
門外齊晦和世峰說罷了事,世峰進門來向賢妃辭別,又說中秋夜裡淺悠給娘娘添麻煩了,賢妃笑說無妨,更反問世峰:“年上就聽說,龐大人要為你娶妻,如今中秋已過,怎麼還沒有動靜,選定哪一家的女兒了,不知將來我有沒有緣分見一面。”
世峰笑道:“我爹一直在等太子妃的事,這兩天算是想起我來了,也不知會許配哪家的女兒,反正我們兄弟的婚事,從來都輪不到自己做主,但願老天保佑,別給我個厲害的,能太平過日子就好。”
他說著,朝邊上湘湘看,笑道:“我哪裡能像您兒子這般好福氣。”
賢妃笑道:“必然有好姻緣,你不必羨慕晦兒。”
幾句家常話後,世峰真的要走了,與齊晦到門前時,他不禁道:“娘娘精神雖不錯,可氣色太差,到底什麼病一直不見好,要不要我再尋名醫來?”
齊晦搖頭:“我孃的心思,你明白。”
世峰一時沒懂,可多想想,就皺眉:“娘娘何必呢,將來海闊天高的日子,還等著她呢。”
齊晦則道:“諸事小心,往後你我立場相悖,有什麼事,你不必對我客氣。”
世峰不屑,輕推齊晦:“這是什麼話?”
齊晦道:“太子要滅莫家,是因為厭惡外戚礙手礙腳,莫家的人會成為他將來做皇帝的束縛,但你們家不同,對他來說,依舊需要得力的大臣匡扶江山。龐家如今的勢力,輕易動不得,你們至少還有十來年能與他周旋,這十來年如何站穩腳跟,就看你爹能不能取捨。太子不喜歡被束縛,你爹安穩做個臣子,而不是如今的野心勃勃,君臣就能相處,或者你爹有魄力,現在就逼宮殺了皇帝和太子,扶持三皇子登基。”
世峰滿不在乎地搖頭:“我是兒子裡的老么,有事也輪不到我說話,我爹我哥他們若撐不住,我頂什麼用?我只知道,咱們兄弟一場,這輩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齊晦淺笑:“記著了。”
他們在門前話別,湘湘在屋簷下等候,看見他們隨和親暱的言行舉止,心裡為齊晦有這樣的朋友兄弟而高興。一面又想,果然齊晦只是看起來有些冷漠,對於在乎的人,無不真心相待,倘若他能有安樂太平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風采?
胡思亂想時,齊晦已經朝湘湘走來,明朗的日光下,他身體的一側稍稍背光,陰影讓輪廓顯得更加分明,他只微微一笑,把湘湘的心都點亮了。不由自主地跑上去,笑著問:“龐公子是不是沒那麼討厭我了?他今天看我的目光,和善了許多。”
齊晦笑:“他本來就不討厭你,只是對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人多少有些提防和懷疑,這麼多年從沒有人能進入冷宮並住下來的,他覺得稀奇而已。”
兩人到屋內坐下,齊晦似乎要寫什麼信函,拿出筆墨已是很久沒用乾涸了的,湘湘熟稔地幫著潤墨鋪紙,齊晦有些好奇地看著她,不禁問:“你會做這些事?”
湘湘點頭,小心翼翼地磨墨,沒在意齊晦的目光,自顧自地說:“我們會去各種地方跳舞,主人家對舞蹈的品味也不同,師傅要我們在跳舞時執筆寫字,算是一個花頭,所以小楷和大字,我都會。不過沒幾個人有耐心學,遇見這樣的主兒,就大多是我主舞,平時都是靜姝或其他人主舞。但靜姝學了幾個字就沒耐心,師傅也不可能讓我們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