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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額頭上的血滑過眼睛,方才有一鞭子抽在了腦袋上,可他對疼痛早已麻木,反是每一次流出的血,能讓他明白自己還真實的活著。一隻眼睛蒙了鮮血的紅光,看出去有些模糊,可他還是仔細地打量了齊晦,這個在暗處看了自己十幾年,可自己二十年來從未見過的弟弟。
“靜美人,你知道他是誰嗎?”面對弟弟的從容,太子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轉身問一旁瑟瑟發抖的宋靜姝,“他和我長得像嗎?”
靜姝一臉呆滯,她不是猜不到來者是誰,而是這麼短的時間發生這麼多變故,她傻了。
“這是我弟弟。”太子的語氣聽起來那麼驕傲,他甚至走向齊晦,伸手要搭著他的肩膀,可齊晦卻走向宋靜姝,指間不知從哪兒變出的細針,在靜姝脖子上迅疾地紮了一下,靜姝頓時眼神遊離,不等齊晦站直,她已經倒下了。
太子道:“這個女人不需要防備。”
可齊晦不想多廢話,轉身開門見山道:“太子並非真正受制於皇帝,想必這一點,不止我,龐相也定有所察覺。太子這一次為了逼我相見兵行險招,不怕龐相在等著您出手,黃雀在後。”
太子輕笑:“你大可以不來相見,你不來,就不會有後續的事。”他看向自己方才跪著的地方,冷幽幽道,“你可以看著我,在這裡被他打死。”
“殿下死後,下一個就該是我。”齊晦道,“今日並非殿下逼我相見,而是我主動來見殿下,不知可否與太子結盟,我助太子登臨大位,太子放我和母親遠離皇宮。”
太子的眼睛被鮮血汙染,有些刺痛,他微微眯眼,狐疑地問:“你分明來去自由,隨時都能帶賢妃離宮,何須我的相助?”
齊晦道:“縱然放一把火將冷宮燒為灰燼,也會有人認為我們是詐死逃離,而安靜地離開,更是早晚會被發現,若不能確定這裡沒有人會追捕我,我不能帶著母親開始逃亡生涯,不能讓母親每一天都沉浸在被追捕的恐懼中。”
太子還是企圖靠近他,但這一次齊晦沒有讓開,他們明明二十年不曾相見不曾說過半句話,卻彷彿因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又或是傳說中的血脈相連?太子不覺得齊晦陌生,而齊晦對太子,本就很熟悉。若是盛世太平,若是遇到一位仁君,若是能在父親膝下安樂地長大,他們興許就會是最好的兄弟,是帝國最光明的未來。
可這一切只在夢境裡出現,手足兄弟,在同一座皇城裡,隔了二十年才說上第一句話,他們互相猜忌互相懷疑,對於生身父親,沒有半分感情。
太子笑道:“你就信任我,信任我一定會放你走?”
齊晦冷然:“除掉了其他勢力,就剩下殿下一人,您若違背承諾,我只要對付您就可以了。”
二人四目相對,每一道目光都冷得叫人心顫,果然他們沒有兄弟情誼,有的只是彼此的利益,而齊晦若脫離龐峻,就一無所有,他對太子構不成威脅,他們的交易,齊晦需要把籌碼全押在太子是否會背叛承諾上,對太子,卻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太子走近他,肩膀與肩膀相靠,帶著血腥氣的字眼飄入齊晦的耳中:“那就幫我把莫家也處理乾淨,我不需要這一群蠢貨礙手礙腳。”
齊晦朝後退開半步,道:“不難。”
當麗妃從逃散的宮女口中得知皇帝暈厥,火急火燎地衝到明德殿時,太子渾身是血地歪在地上,皇帝已經被安置在寢宮,跟在皇帝身邊的奴才紛紛上來,說皇帝心火暴盛引發內風,正不省人事。麗妃鬆口氣,又見太子奄奄一息,也不好當眾對他怎麼樣,便讓人把太子送回東宮,至於用不用好的太醫去療傷,太醫院的人自會看麗妃臉色。
而麗妃生怕皇帝有個萬一,吩咐宮人將三皇子帶來明德殿由她親自看護,又讓人出宮宣召龐峻入宮,似乎是已經覺得皇帝熬不過今晚。可皇帝只是被齊晦的飛針迷暈了,和宋靜姝一樣,或昏睡一夜,或幾盆冷水澆醒,麗妃這一晚註定是白辛苦了。
冷宮裡,齊晦回來時,看到湘湘正坐在臺階上,她掀起裙襬撫摸著燙傷的傷口,齊晦走近都沒有察覺,直到被問:“石階上涼不涼?”她才驚喜齊晦歸來,又耍聰明似的說,底下墊了墊子。
“事情辦妥了?”湘湘拉著齊晦進屋坐下,給他留了一碗湯溫在暖籠裡,兩人只靠一盞昏暗的油燈就能做所有的事,看著齊晦慢慢喝下湯,她心滿意足地問,“你回來我就安心了,我照你吩咐地告訴娘娘是去見太子,娘娘就一直愁眉不展,我也跟著心神不寧。”
齊晦道:“我不會有事,早些睡,說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