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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卻叫齊晦心裡一定,忙將湘湘打橫抱滿懷,穩穩在屋外避風的地方坐下。時近中秋,月色正濃,皎潔的月光下,越發顯出湘湘美麗的面容,她輕咬紅唇,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齊晦,最終小心翼翼地問:“你也喜歡龐小姐嗎?”
齊晦很冷靜,乾脆利落地回答:“不喜歡。”見湘湘眼中掠過光芒,繼續解釋道,“不是我故意瞞著你,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說。我娘說淺悠對我有心思,在我看來,不過是她千金小姐為人率性,她不見得懂男女情愛,可能只是覺得我這個人和別人不同,她想要與眾不同而已。”
湘湘嘀咕:“未必呢,雖然我也不怎麼懂。”她捧著心門口,坦率地說,“只知道突然冒出一個龐小姐,就特別難受,我從沒這樣過,是不是很奇怪。”
齊晦道:“在我眼裡,她只是世峰的妹妹。”
“你當然信你,我不胡思亂想,曦娘說女人家太小心眼,會討人厭。”湘湘努力拋開心裡的酸澀,往齊晦懷裡一鑽,安心地說,“現在靠著你,我就不難受了。”
齊晦輕輕撫過她的髮絲,每一縷都清涼柔軟地滑入指間,散著淡淡的清香,沒想到淺悠的事,就被母親這麼說出來了。
他沒有騙湘湘,他的確認為淺悠對自己不是所謂的男女之情,但如湘湘所說,也很可能未必這麼簡單。以龐淺悠的性子,她會容不得湘湘,可自己不能允許任何人欺負湘湘,他要好好去面對淺悠,在淺悠找湘湘麻煩前,先將這件事做個了斷。
此時湘湘在懷裡動了動,只見她抬起腳,隔著裙襬輕輕撫摸小腿上的傷痕,齊晦問她做什麼,她難受地說:“快好了就特別的癢,我不敢撓,只能摸一摸。”
年輕的身體,傷口癒合十分迅疾,在湘湘的允許下,齊晦挑起裙襬檢視傷口,已有大片結痂,傷口看起來比剛燙傷時更觸目驚心,而她身上還有鞭痕,齊晦很心疼,又叮囑湘湘:“不許撓,會下留疤痕,你等我跑一趟太醫院,給你找好的藥膏來,千萬不許撓。”他眼中滿是寵愛,期盼著湘湘將來能跟他過上平靜的日子,再也不受這份苦。
“再等一等,我們就能離開了。”齊晦輕輕撫摸湘湘的傷口為她止癢。
“跟著你,我就不怕。”湘湘滿足地依偎在他身上,仰望夜空道,“如果進宮是為了遇到你,等班主死了,我一定給他立個墓碑謝謝他。”
齊晦被逗樂了。
中秋夜,皇親國戚、外邦使臣紛紛湧入皇城赴宴,皇家國宴奢華至極,又逢盛世太平八方來賀,是今年繼正月初一的大宴之後,又一次耗費百萬的大型國宴,而這一次皇帝為自己的奢靡找到了最合適的藉口,那便是為太子娶妻。但今晚還只是宣佈了賜婚旨意後的訂婚,照皇帝的意思,後面應該再有一場更隆重的婚禮。
明德殿寬敞豪華的正殿上,太子身著禮服,上前領旨謝恩,少時見嬌小女子頂著不合身的厚重禮服上來,幸而左右都有女官攙扶,走算穩穩走到御前,可十一歲的小姑娘,個頭兒還沒長開,太子晚婚,若是像一般王公子弟那樣早婚,再長几歲,都能當太子妃的爹了,而他本就長一輩,是太子妃的表叔。
麗妃和孫昭儀同坐一側,互相嗤笑:“莫家真是落魄了,連個像樣的女兒都找不出來,也真是老天絕他們,別人家是生不出兒子,他們家打從皇后之後,就生不出個閨女來。”
妃嬪們依序而坐,麗妃雖霸道,但宮內尚有年老的妃嬪地位高於她,只是都求晚年一口安穩飯,不摻和後宮的事,可身份擺在那兒,正經場合裡,麗妃還是要按規矩來。
而從她和孫昭儀往下,數十個不同年紀有名分的妃嬪羅列開,當今的後宮是開國以來最繁盛的一代,但大部分女人,都被老皇帝喜新厭舊地拋棄,並非人人都有能耐,能熬出麗妃和孫昭儀的地位。自從麗妃和孫昭儀分庭抗禮後,但凡有想冒尖的妃嬪,都會莫名其妙消失在後宮裡,麗妃和孫昭儀手裡染了多少人血,已無從計數。
芙蓉居的靜美人,如今正當寵,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比一般妃嬪要鮮亮華貴,加之天生麗質,雖然按照位份坐在坐席的末次,可若將目光掃向眾妃嬪,任何人都能一眼就能看到她。
只是人人都以為靜美人是為了皇帝而打扮,她自己,卻僅渴望能讓太子多看一眼。
太子妃行禮後,孫昭儀上前對皇帝說,她安排了舞蹈獻藝,今日有外邦使臣,想請他們也見識帝國的風采,老皇帝欣然答應,捋著鬍子問:“由誰來跳舞?”
孫昭儀朝座下指,笑道:“自然是靜美人,只怕如今再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