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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兩人彷彿有四目相對的時刻,雖然曦娘根本不確定,可心裡的暖意,讓她站在窗前半天也不懼風寒,但地下的光亮很快就散去,之後有路人和馬車往來,方才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
她轉回身,雙頰熱得燙手,恨不得來一杯涼茶才舒坦,蜷縮在窗下,想著方才的一幕,手裡捏著不知怎麼留在窗臺上的香囊,屋子裡還飄散著屬於慕家的氣息。她呆呆地傻了好久,等窗外的寒意敵過屋內的暖爐,她忍不住打哆嗦,才起身去關窗,這一刻已覺得鼻息沉重,可一到窗前就怦然心動的慌亂,才更讓她受不了。
可曦娘猛地回來,把香囊裡剩下的香片全燃了,又把香囊扔進炭爐焚燒乾淨,她深深呼吸著平復心情,她該明白自己的身份,該正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哪怕慕清有情,她也不能有意,更何況如今八字還沒一撇,她若冷冷的,慕清縱然有心思,也該退下了吧。她一個娼妓,如何能配得上百年世家的後人。
這些心思,湘湘不知道,齊晦也不知道,只是世峰從曦娘那兒得到訊息,說慕清回到京城了。而這幾天,湘湘向沈嫣學習了更多的宮廷禮儀,沈嫣雖然沒有進過宮,也才來京城不久,但她的母親是簡府的千金,深諳一切宮廷貴族禮儀,在南方時閒來無事都教導給女兒,但沈嫣也說,家鄉的規矩遠不如京城,那裡的人似乎比這裡活得更自在些。
湘湘不以為然,卻是說:“這都是做給人看的,關起門來過日子時,可就不必端著了呀。除非一家子沒什麼感情,家裡人還跟外人似的互相對待,不然再大的規矩禮儀,只要在外頭做好了,在家怎麼都行。”說這些話時,不經意就回到紅燭帳暖的光景裡,忙暗暗掐自己一把,不許胡思亂想,這是絕不能在課堂上提的,倘若先生將來也成了親,姐妹來窩在一起說悄悄話時,倒也罷了。
而這麼想著,湘湘自然要記起從前和靜姝無話不談的歲月,男女之事她們早就懂了,最先被教授這些事,是怕她們這些女孩子不懂,在外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後來或多或少撞見過幾次,女孩子們都瘋笑著鬧騰半夜,那時候的日子雖然辛苦,但哪兒有這麼多的近憂遠慮,但是……
湘湘晃了晃腦袋,她不願再回到從前,從前的湘湘,絕配不上齊晦,她何必懷念過去的歲月,她要堂堂正正地為自己謀求更美好的將來。
臨近入宮覲見皇后的日子,簡夫人派人送來一套禮服,說是為了感謝湘湘維護沈嫣,特地新作的衣衫,而夫人見湘湘次數多了,她的身量能看在眼裡,衣衫上身十分合體,就像事前仔細量過一般。
簡夫人平素穿著並不奢華,喜好也非大紅大紫的妖嬈,以她的眼光為湘湘選了杏色的錦緞,用了上千顆細小均勻的珍珠一顆顆訂出花紋。珍珠不難得,難在這麼多均勻大小的細珠,既不張揚又極其華麗,伸手摸上去,平滑的凹凸裡透著十足的貴重。
湘湘穿著這樣一身,闖進相公書房,直叫齊晦看得眼前一亮,她在底下團團轉,衣衫如蓮瓣綻開,腳下忽然一軟要跌倒,其實湘湘練舞出身,縱然被絆倒也能重新站穩,可齊晦已迅疾衝上來抱住她,嗔怪道:“你看你,得意忘形。”
而湘湘自己明白,她太久沒跳舞沒練功,記憶中自己能做到的動作,如今身體已經有了很大的違和,方才這樣團團轉,從前她轉上幾百圈也不會累的。
“明日,我送你進宮。”齊晦道。
“不要了,皇帝若看到你這麼捨不得,反而會刺激他。”湘湘毫不懼怕,“朗朗乾坤,他能怎麼樣,還要不要做這個皇帝了。”
話雖如此,齊晦依舊十分擔心,他派了手下潛入皇城隨行保護湘湘,而龐世峰也為他安排了人手,只是湘湘出發進宮時,世峰正好回家,恰好在門前遇見下人牽著馬車,不多時丫頭老媽子擁簇一聲華服的淺悠款款而出,兄妹倆對視一眼,淺悠什麼話也沒說就上車了。
下人則上前說:“三少爺,大小姐進宮見皇后娘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