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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齊晦的生辰,曦娘說往年他會白天陪在賢妃身邊,夜裡就去閉月閣,她和世峰一道小小地為他慶賀,偶爾還會帶上龐淺悠。齊晦會喝酒之後,每年只有那一天會微醺,當然他不會讓自己喝醉,只是每一次微醺,眼底都透著悲傷哀愁,一年年每到那天,都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曦娘說:“誰生來願意受苦,如你會想,父母為何拋棄你或是弄丟了你。他也會想,先帝若是仁君,慕家若沒有消失,賢妃若能堅強不受欺侮,他何嘗不想過太太平平的日子,做個堂堂正正的皇子?可惜天不遂願,他不得不辛辛苦苦地度過每一天,生辰對他來說,就像是判定了這暗無天日的人生。”
湘湘明白,連連點頭,但曦娘也道:“如今又不同了,老天爺把最好的賜給了他。湘湘啊,你照著心意來吧,你知不知道對他來說,你做什麼都會讓他高興。賢妃已經不在了,如何緬懷也回不到從前,他是個務實的人,他會更珍惜和你的將來。”
送別姐姐,湘湘就算計著正月二十五,不知道那天相公會不會又要出門很晚歸來,且不知沈先生和簡風、龐公子他們得不得空前來相聚,要說這過年前後聚了不少,聚一聚還真是不稀奇。可這是湘湘頭一次給齊晦過生辰,她想著這樣的記憶會留存一輩子,卻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在幾十年後回味時,依舊幸福地會心一笑。
好在隔了一天,沈嫣就從簡府歸來,回到王府只說耳根子清淨,簡府門生遍佈天下,逢年過節那前來拜賀的人從臘月到這會兒都還沒走完,沈嫣每日隨舅母應付一些女眷,說話微笑,腮幫子都酸了。
他們在書房安頓下來,鵑兒咋咋呼呼進來說:“夫人,院門外怎麼站了一個大塊頭,他剛剛瞪了奴婢一眼,嚇死人了。”
湘湘正為先生整理行李,聽說是衛猛嚇著鵑兒,笑道:“他是王爺新收的侍衛,這會兒還沒有正經差事給他,暫時留在府裡保護我,結果是個頂真的人,還真就寸步不離地跟在我後頭。我便是去王爺的書房,他也一道守在外面,是有些傻氣,但忠厚。”
鵑兒笑眯眯說:“雖然黑了一些,長得還不錯。”
沈嫣嗔怪:“小丫頭,人家可是有真功夫的好漢,你別胡鬧去招惹,回頭把你的胳膊擰下來,疼死你。”
二人靜下來時,沈嫣想起一件事,與湘湘道:“我在家裡聽一些客人彼此說閒話,聽說皇帝把長壽宮裡的太監宮女都杖斃,換了一撥新的人去。看著像是和太妃之間出了大事,但也有傳聞說,皇帝對太妃比從前更好些。最最可憐是小皇后,被太妃捏的死死的,不論皇帝和太妃如何,太妃如今在宮裡更是橫著走。前些日子傳說宮裡開年要選秀,夫人們都議論著,捨不得把女兒送進宮去叫她欺負。”
湘湘手裡翻著新得的書,一時停下手呆呆地看著先生,沈嫣道:“我不想挑唆你們昔日姐妹情,也非多事。而是舅媽對我說,太妃既是曾經最瞭解你的人,就怕她為了拉攏皇帝,利用昔日情和對你的瞭解,來對付你。湘湘,你要小心。”
“簡夫人真是待我極好,從前有娘疼我,現在有簡夫人關心,好些人有爹孃還未必如我。”湘湘恬然笑道,“至於靜姝怎麼樣,都是她自己的事兒了,若是真來犯我,我也不會客氣光被欺負。但若犯不著咱們,她想在宮裡橫著走還是倒著走,我也不該管。”
此刻鵑兒忽然在窗外嚷嚷:“夫人,大塊頭進來了。”
沈嫣責備:“不得無禮。”
而衛猛似乎並不在意,只到了門前說:“夫人,王爺派人請您去一趟書房。”
平日裡湘湘若要念書,齊晦絕不會打擾,此刻必然是有要緊的事,她便辭過先生走一趟,而衛猛果真是跟在湘湘身後,可他十分有分寸,保持著十步開外的距離,絕不敢靠近夫人。
湘湘到書房時,見慕清正在桌邊衝自己微笑,她上前喊了聲表兄,可禁不住嘀咕:“怎麼這會兒才來呢,人都回去了……”
慕清眼神微微一晃,別過臉只當做沒聽見,齊晦雖看在眼裡,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前幾天已經把木牌送去了龐府,藏在了龐夫人的臥房裡,連世峰都沒察覺,事後告訴他,世峰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齊晦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竟連他都瞞過了。這會兒留下的,只有一張圖紙,而圖紙邊上,是慕清帶來的,目前最後一把險些成功的鑰匙。
但慕清說:“這一次只是沒有觸動足以致命的機關,但我們也想,二十年來不斷地有人前去試圖開啟,不論是我們這邊,還是另一派勢力,死傷那麼多人,即便是暗器機關,也終有殆盡的一日。